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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點也不意外地說:“是溫玉安。”

然後,我果然看見了溫玉安。從回廊深處,施施然的走出。

隻是他又換衣服了。青紫衣,探海冠。手裏托著個玉盒。沒拿紙扇。

兩隻蝴蝶飛在我眼前。我似被它們美翅撩起的春光晃花了眼。

他是溫玉安,那坐在我們頭頂的那隻難道是鬼怪?怪不得剛才小狐一點也不急,原來對著回廊,看見了這些景況。既然如此,貌似我適才的犧牲,成了無意義的可笑事件。

一隻溫小狐在頭頂吊坐,另一隻溫玉安正溫文而雅,向我走來。兩隻姓溫的齊聚於此,我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溫玉安是雙生仔。隻是有兄弟一事,小狐沒有向我提過,坊間亦無如此傳言,這一猜測,一時間,倒無幾分把握。

我壓抑住極力想上仰一看的頭顱,默默地把手從皇帝臉上撤回。

我的臉肯定綠了,綠瑩瑩的濕潤中,吃驚的菌茹正在瘋狂生長,這件事實在太讓人意外。

皇帝衝我微微一笑:“怎麼了,臉青著?被朕猜著了不高興?”

“高興。”我急忙收回一臉蘑菇,做著歡喜樣:“皇帝您好厲害。”

皇帝本來沒笑,卻被我這句話逗的失聲:“這就叫厲害?他那麼大個人,從園子那邊往這邊走了好一會兒了,我怎麼會看不見?照寶林的意思,朕比瞎子強,是以就厲害?”

滴汗。

驚慌之下,把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不是啊。我是說,您今天又會見大臣,又接見民眾,這麼勤於公務,很厲害。”這回應該拍對了吧?噓氣,揮汗。

彼時溫玉安已經走到我們麵前。

我把眼睛當掃描儀往他身上看。肯定有兩個溫小狐,我是存心要看仔細了,好找出他們的不同處。

溫玉安站得周正,不卑不亢地單腿跪倒,說:“給吾皇請安,給皇後請安。”

而後抖袍站起,衝華相拱手:“華公別來無恙?”

我眼中的他與小狐的長相並無不同。隻是沒有小狐身上刻骨的荒誕,反有一種華麗的陰沉。

我想著溫侯府假山旁,與溫小狐的那次怪異會麵。我把小狐的玉佩掉於他手,他當時就是換了一身衣服,詭異出現的。

腦子轉了幾轉。對比自己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我隻能做出以上關於是雙生的設定,是正確的推斷。

溫媽和溫爸,似乎為了攻受和諧,所以自產自銷了兩隻小狐,一隻叫溫玉安,另一隻……似乎也叫溫玉安?

一下生倆不嫌其多,何吝名字隻起一個!

熟人稱謂和戶口普查起來都很麻煩。

不經說明,很容易造成假鬼嚇人事件的。

……

皇帝並沒有向我引薦溫玉安公子。我也適時裝扮了古代淑女,與成年陌生男子見麵要回避,所以我避在柱子後麵,擰身掩麵,是為女子的羞怯。好在溫玉安並未望向我。不久後,他們同攜而去。

人常說事不關已,才能高高掛起。

我對溫小狐的好奇心,是無論如何也掛不起來的。因為,感覺小狐正是我的關心。

等皇帝走遠,我急不可待抬頭上望,想問小狐,剛才那人是否他的雙生兄弟,可廊柱空空,小狐早已不見了蹤影。

真是好俊的功夫!

我的好奇心隻能咽回肚裏,隻困沒能抓到能答疑解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