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成契約的速度比劉翔衝刺時還快。
一有契約,兩人立即放鬆表情,氣氛陡然緩和。
秀末挑挑嘴角,似笑了一下。
小狐的麵色也由剛才的謹慎戒備,變得溫情脈脈。
我看著他兩人倒是奇怪,難道我們的處身之所,已不是地宮,而是變幻到了漠北的天空下?半刻陰雨,半刻晴熱?
見著小狐如此輕快答應,我急著在他背上劃字提醒他,此事不可,坎門定有埋伏。
此事想想就明白了,平常出入地宮,都是從乾門,辛道良曾跟秀末提議過的逃生門路,是坤門,除了此二門外,剩下的門徑全是生僻的所在,應是埋伏眾多,不易行走,所以才會平時關閉的吧?
是以萬不可被秀末牽著走,隻怕未到坎門,我與小狐已經身首異處了。
對我的提醒,小狐渾不在意。他的眼睛一直注視著秀末。
“君願撤走,孤一定不會再攔截。定會送君出宮。孤還有政務要處理,孤給君平安,君應也是會還孤一個平安的吧?”秀末如此說。
“在下相信主上,走到坎門,自會放主上回宮處理事務,現在還煩請主上帶路。”小狐如此說。
“眾將士聽令,孤要送遠朋出宮,各兵士暫回各自把守的關節處去,大敵未至,不要自亂陣腳。”
命令下達,秀朝將士如退潮的海水,慢慢後退,從我們麵前撤離開去。
人未退淨,但道路已經讓出來的時候,秀末輕笑了一聲:“現在請君與孤同行。”
“正是要緊跟而上,主上請先行。”
秀末抬腿,小狐邁步,兩人步調一致的往外走。
似乎親密無間呢。
我在後麵神經抖抖,亦步亦趨。
不會有什麼陷井吧?
比如,陷落下去的地板,自動射出的冷箭,或者噴火的龍?
隻是那樣亦會傷到秀末吧。
秀末到底要怎樣呢?
……
秀朝的將士們果然沒有阻攔,一任我們離去。
等我們一行與秀朝的將們彼此不見的時候,
小狐突然伸手,飛速點了秀末的周身大穴。
秀末怒喝:“溫玉安,你居然敢……”
小狐眼睛一彎:“怎麼不敢,主上正是在下的楷模,主上如何做,在下有樣學樣而已,又如何會不敢呢?”
小狐不但出言譏諷了秀末,就連說話的語氣也學的十足。楷模一詞正是切中了言而無信的秀末的要害,秀末垂下眼睛,不再說話,也不再看小狐。
小狐笑了笑:“主上想讓在下從坎門出去,在下可不想,在下隻喜歡乾門,從哪兒進來的,自然要從哪兒出去,而且要拉著主上一起出去,主上久居地宮,有多少日子沒見日月星鬥,自然風物了?就讓在下伴駕一觀吧。”
原來是這樣。並不是我覺得秀末提出將我倆從坎門送出可疑,小狐也不傻,他也想到秀末不會就這麼放我們走,那麼坎門應不是什麼好去處。不單如此,小狐亦已想到,如今出去,也不隻是送個信那麼簡單了,他已經想著幹脆抓了秀末帝,一了百了。
有些佩服地望向小狐。
還是他想的周到。
我與小狐,具不是無事生非之人。我們與秀末,也本是沒有交集的開條平行軌道,是他機關算盡地把我倆扯了進來,然後我與小狐就被夾在了兩個派別之間,是動也不是,靜也不是。如不做個了斷,隻怕是休想現世安穩,歲月靜好的。
所以還跟他交換什麼條件,不如直接擒了他,交給錦元……
最好能以秀末之命,壓製住辛道良想要舉兵選擇的意念,如此,也可為百姓免除一場塗炭。
看了看秀末,那人垂著兩手,一副落架的鳳凰不如雞的模樣。
我伸手,直入其懷,摸……
秀末長而陰冷的娟目綻出寒光:“賤婢,你居然敢如此對孤?”
哦?
這位帝王的悲憤之情,讓我頓感委屈。小吃了一口帝王牌豆腐而已,不用誇張到要用眼殺人的地步吧?對於腐女們勇於吃豆腐的精神,我們的花美男們應拿出坦誠相待,任君品嚐的歡喜模樣,這才不枉我們對耽美世界的熱愛啊。
……
小狐的眼睛滴溜溜地,盯著我的手,又張著嘴,抬頭看了看我的人,長聲歎息:“有妻若此,家門無光啊。”
伸手給狐狸一個暴栗,同時從秀末懷裏將手抽出。
我摸到好東西了。
一個火折。
剛才就是湊到青銅燈盤處點手壺彈,才被太監套住。
那時就想了,有個火折就好了。
所以就摸了,盡情而不留餘地在美男子的懷裏摸進摸出……
一番深深的搜索,遍體的撫摸後,火折,它終於現身了。
不由對著它巧笑。
殺人的東東已經備齊,我們可以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