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家,最著急的就是住處的問題。田大老爺子作證,村長寫了分家文書,下次去縣裏單獨登記造冊,小米一家以後就是單獨一戶了。回到家,老太太田劉氏就坐正房屋簷下開罵起來,老爺子回了屋一直沒出來,大伯沉了個臉也帶領大房一家不露個頭。最有意思的還是趙氏派了春蘭坐東屋窗邊看著,別讓三房偷拿了老宅的東西。
要問小米是怎麼知道人坐那是看著她們的,那是人趙氏明目張膽直接就說給小米她們聽了。不過,那也沒什麼,反正他們也不貪老宅什麼東西。
讓小米不安的是今天賣人的事像是早有的預謀。正所謂叫的歡的狗不咬人,不叫的狗才要人。像二伯、趙氏這樣明著使壞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表麵上仁慈,暗裏齷齪的人。像這次的事,杜家在這康原鎮十裏八村名聲都已經是臭的,杜家肯定自己也知道附近村子不會有女兒會賣給他家,現在初入冬季青黃不接,外麵正是到處賣兒賣女的,他們去遠一點的村鎮買,肯定不會有人拒絕,怎還會派了陳婆子到她們村來買人,除非有人跟杜家或陳婆子交涉好或是漏了口風說她們家一定會賣女兒去杜家,不然,不會那麼巧。
家裏人,老爺子一般不出村,田劉氏也就是個窩裏橫的,田老二沒那腦子,趙氏雖然人不怎麼樣,巴不得她們三房倒黴,但她心還沒那麼壞也沒那腦子,田老四和田小妹更不可能與陳婆子有交集,那麼唯一的就剩在鎮上做工和讀書的大伯田老大和五叔田寶兒了。這也是小米剛在村長和眾人提起杜家就厭惡的話裏想到的。後來,她一直注意這田家老大,這個身體的大伯,果然,他看到老爺子鬆動不在提賣孫女的事後表情一直怪怪的,似乎一直想插話,可又不知怎麼跟老爺子提示,所以,小米初步斷定,田家大伯應該是拿了就算不是這件事的主導人,那也是應該拿了好處,要把她和二姐賣與杜家。可這都是自己猜測,別說那對爹娘不信,就是兄姐也不信她啊!畢竟田家大伯在田家人的心裏一直都是穩重可靠的好兄長,好長輩的。算了,不管是不是,反正已經分出來了,以後注意著點他就是。現在最要緊的是找房子落腳,蓋房子是來不及了,隻能找現成的,最好是找離著田家遠遠的,一年到頭見不著幾麵的那種,這樣更省心,不過估計是不可能的,都在一個村裏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不像現代社會同住一個樓道裏都有可能一年半載的不打個照麵的。
白山村是依勢而建,背靠連綿落燕山,東邊是一大片田地之後是東連山,南邊異是和東邊一樣一片田地後是南原山,而西邊繞西堯山有一條通往外麵康原鎮的土路。田家分給小米家的旱地就在西邊坡上。
小米跟爹娘商量了盡早搬出去,田老三有些懨懨的說隨你們,林氏則有些擔心以後自家的生活,一直坐臥不安,小米就留了大姐在家照顧爹娘,拉了大哥、二哥、二姐和小弟出去找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