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水雲寒和思川這幅模樣,郭靖眉間微皺,隻覺得這兩人實在怪裏怪氣,明明事端因她們而起,現下可好,跟路人似的看熱鬧。
黃蓉瞧見水雲寒悠閑至極的側影,不禁莞爾,暗道這人可愛得緊,和爹爹倒有幾分相似。
歐陽克離他們遠些,可看不到鏡裏的情形。自聽到思川提到歐陽鋒才開始留意外頭的動靜,誰知現在卻是不相幹的人吵鬧起來,歐陽克心急如焚。全真教的廢物倒是奈何不了叔叔,但外麵那個姓水的女子可不像善茬,萬一他們聯起手來,叔叔可能不好應付啊…歐陽克心裏閃過一個念頭,“想來水雲寒現在是中立,但不怎麼願意與白駝山莊為敵,也不想與全真教結仇。如此,我便來個順水推舟罷。”這樣一下決心之間,歐陽克並未沒注意到此時的自己已然恢複了往昔的幾分意氣。而黃蓉暗自看在眼裏,心中有那麼一點不易察覺的欣然。
密室裏靜悄悄,程瑤迦如水的聲音傳進來。耳聽著程瑤迦的話語,黃蓉略顯憔悴的臉上浮現自豪之色。
程瑤迦留意到尹誌平看向陸冠英的眼神有所轉變,心下輕鬆不少。問道“尹師兄為何到了這裏?”
聞此,尹誌平轉向水雲寒,憤憤道“我師父丘處機為阻止金狗奪取武穆遺書,在與奸人周旋著了歐陽鋒的道,身中劇毒。雖有藥物救命,但師父餘毒未清,恐怕武功修為也將毀於一旦。這個,水雲寒,是師傅至交,危難之際,卻畏懼西毒而不敢施以援手!”
原來丘處機日前在客棧裏遇到洪七公,從七公口中得知完顏洪烈野心勃勃妄想奪得嶽王爺的兵書,以謀大宋山河。丘處機是忠義之人,怎能任由金人在中原肆意妄為?
於是丘處機四處打探,終於在昨夜發現完顏洪烈的蹤跡,這時完顏洪烈等人正從京城匆匆趕往城外——他們竟還敢闖進皇宮!丘處機猜他們可能先前沒找到兵書,才冒險回皇宮,想找到兵書。但不知現在兵書是否在完顏洪烈手中。他不敢輕舉妄動,隻好小心翼翼跟到了一條兩邊盡是密密樹木的小道上。
說來也巧,隊伍中的侯通海突然一人跑到一旁樹林裏撒尿。丘處機跟了過去製服侯通海,從他口中得知武穆遺書根本沒在皇宮之內。丘處機鬆了口氣。沒想到正是這時一股掌風極其猛烈打過來,丘處機不愧是丘處機,他雖驚駭卻還是以極快的速度順著掌風閃到旁邊兒開去。不料掌風過去的同時丘處機聞到一股詭異的夾著一點腥臭的香味,而丘處機也感覺胸中氣悶,想是已經中毒。看來那人並不在意是不是打中丘處機,隻要丘處機中毒他便罷了。
“哼!王重陽不成氣候的弟子也敢和我白駝山莊為敵,簡直自不量力!”一聲輕蔑之極的聲音洪鍾般傳過來。“我不動手殺你,你也別妄想能解得了我的毒。”
丘處機聞言大驚“西毒歐陽鋒?!難道我今天難逃一劫了…”
也正是這時,遠處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響,片刻之間以由遠至近。歐陽鋒得意的臉猝然一皺,心道“難纏的人又找上門來了!”
思念間那罵罵咧咧的聲音已近在耳畔“你個西毒,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竟敢耍老頑童我!”
丘處機如同看到救星一般,已經沙啞的嗓音喊道“周師叔…丘處機見過師叔…”
豈知周伯通如若未聞,隻憤憤指著歐陽鋒。
歐陽鋒眼珠微轉便道“老頑童,是你自己定的規則,輸了就是輸了,男子漢大丈夫幹脆些,別像個娘們兒似的耍起賴皮來。”
老頑童聽此言臉色變的更難看“放屁!你耍花招,騙我比快,自己卻悄悄跑了。簡直無恥至極!”說罷老頑童擼起袖子就準備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