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52座山的動人故事(1 / 1)

董利斌

大凡名山都有它成名的理由,山西名山雖不及江南山水的“姿色”,江南山水亦缺乏山西山川的“文化素質”。不了解山西名山的“身世”,就談不上了解山西的名山。想結識山西名山,楊曉國先生的《山西名山漫話》不可不讀。

楊先生年逾“知天命”,從事山西旅遊業研究近20年,《山西名山漫話》是先生長期考察和思考的結果,該書以服務大眾讀者為主旨,所寫山西名山52座,行文深入淺出,以講故事的方式從容道來,每篇文章僅2500字左右,成書前皆在《太原日報》“亮相”,頗得讀者青睞。

山西名山,大多具有顯赫的身世和國色仙姿,然而,由於曆史的原因和宣傳得不夠,大多數人對它不甚了解。山西名山至今仍處在“養在深閨人未識”或“待字閨中”的狀況。

山西名山究竟有多少?目前尚無確切的數字,至於何謂名山亦有不同理解,所謂見仁見智。楊先生所寫到的名山無疑是山西名山“選美”的結果。不敢說百裏挑一,至少也是出類拔萃。

《山西名山漫話》除了通俗易讀、生動活潑、短小精練等特色以外,且多發人深思和具有學術含量。近年來不少文章寫山西名山不外是山清水秀、曆史悠久等空談或泛談,缺乏深意和新意。該書一掃俗氣,從曆史的、文學的、建築的等多角度展現名山麵貌及內蘊,例如該書首篇《精衛填海與發鳩山》,既點明“發鳩山”語出《山海經》,又說精衛係“炎帝小女兒女娃”。短短7字,卻又點示了炎帝神農氏“羊頭山神農廟”在近旁之羊頭山上。不言而喻,“女媧”煉石補天的古老神話亦在其中。又引出唐長子縣令崔玨發鳩山除虎患、唐玄宗敕封“崔玨為顯聖護國嘉應侯”的史實。從而又為“晉東南一帶多見‘崔府君廟’作了注腳”。最後,又以該地“30餘株古樹化石卻有約2億年”的自然景觀代替“曆史悠久”的泛談。將這許多曆史故事串在一起比較困難,用不到2500字的篇幅說清這許多曆史故事更難。

該書《北天台山的趙杲之謎》的學術價值令人折服。數百年來,不少人都為趙杲之謎而困惑,明代碑文就有“彼趙杲者,不知何向之臣。考之經傳,詢之碑文,無所取證”。以後又有“漢之賢相”說,“曾孩”仙女說,“代王之臣”說,以代王之臣說影響最大,但這幾種說法均因根據不足而令人懷疑。楊先生不因陳俗之說,另辟蹊徑,從隋煬帝汾陽宮避暑,代州城遭十萬突厥圍困這一曆史背景入手,查出煬帝七歲的小兒子趙王杲時在代州的疑點。大膽分析所謂趙杲即此趙王杲的結論。這一說法較前麵三說更具說服力,至少為破譯趙杲之謎具有積極的學術意義。又如《何處覓得石門山》一文,力言唐詩人杜審言《變石門山》即今寧武石門山。據我所知,杜審言曾有《經行嵐州》一詩,唐嵐州即今嵐縣境,今寧武與嵐縣毗鄰,說杜審言到達寧武應是可信的。但天下“石門山”幾乎到處都有,僅據這一點似仍不足以證明該詩之石門山便是寧武石門山。早在唐代,李白有《魯郡東石門送杜二甫》。為唐天寶四年(745),李白、杜甫在山東石門山飲酒話別情景。但至少,杜審言所遊石門山即寧武石門山可備一說。

再如《仙堂山秀小蓬萊》一文,對東晉佛學家、經譯家和旅行家法顯籍貫的有益探索均難能可貴。

最後我想說的是,《山西名山漫話》首先是山西名山旅遊的工具書,因為絕大部分文字和70餘幅照片都是在刻畫和描寫名山的“山清水秀”和曆史文化背景的。所謂“學術性”隻是字裏行間埋伏的“潛台詞”。最好的理解方式便是攜此書遊名山,當會受益匪淺。

(原載《太原日報》,2003年1月29日。

作者單位是山西出版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