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頭高大的山室宗五司令官臉色鐵青地站在關外的高地上,通過望遠鏡,認真觀察著前方的戰況。
第一次進攻失敗,原本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他需要依靠進攻來了解學生軍的布防情況和實際戰力。
盡管學生軍的大名如雷貫耳,他畢竟從來沒有跟學生軍交過手,不了解學生軍的情況。但是他仍然對這次進攻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希望能先聲奪人。不然,他也不會在第一次攻擊時,就將僅有的三輛坦克全數派上戰場!
要知道,日軍中的坦克頗為稀少。而在以往的作戰中,國軍方麵根本就沒有威力強大的先進武器可以對付坦克,往往都是用自殺式襲擊來阻止坦克進攻!
山室司令官一次性將它們派上去,是想著能夠作為奇兵起到震懾敵人的作用。不料,對於這種連日軍自己都很難找出有效克製武器的坦克,學生軍竟然是一炮一個!
山室司令官心疼之餘,又覺羞惱。他看著最後碩果僅存的那輛坦克愴惶逃回,更是怒火萬丈!在他的心裏,不戰而逃本來就是可恥的行為。更加過份的是,這坦克為了逃命,竟然從步兵戰友的身上強行碾過!這還是帝國的英勇士兵嗎?實在是駭人聽聞,不能容忍啊!
站在旁邊的參謀長片村十八大佐,看到司令官司閣下臉色陰沉得嚇人,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出。等到那坦克返回,片村大佐即命令憲兵,立即將那坦克上的官兵全數押來。
山室司令官冷冷地看著押到麵前的幾個坦克兵,緩步走到畏畏縮縮的車長麵前,舉起右手劈劈啪啪一連扇了正反十幾耳光,然後一邊罵著“八格”,一邊“嗆”地拽出軍刀,毫不留情地狠狠將他劈倒在地!
另外幾個坦克兵眼睜睜地看著,麵如土色,瑟瑟發抖,卻連求饒的話都不敢說!旁邊大群的鬼子官兵,也都一個個麵色凜然,靜寂不動。直到司令官閣下扯下手上的白手套,仔細地擦拭刀上的血痕,珍惜地還刀入鞘之後,眾人才放鬆了緊繃的心情。
片村大佐見司令官閣下已經不打算繼續追究此事,便揮揮手,讓憲兵將幾人押下去。自己猶疑地說:
“將軍閣下,學生軍雖然人數不多,但是火力較強,又占據著有利地形,對我軍進攻十分不利!現在又有兩輛坦克堵住關前的道路,更增加了步兵攻擊的難度!我軍盡管兵多將廣,可是在這井陘關前,部隊難以展開,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失敗在所難免。下一步,我們是不是需要改變戰術,以正麵壓迫進攻與側麵迂回攻擊相結合的方法,隻要截斷了敵人退路,學生軍自然會不戰而潰。”
山室司令官滿意地點點頭:
“片村君,你說的不錯!學生軍火力凶猛,又占據有利地形,正麵攻擊我軍必然吃虧。不過從剛才的進攻來看,他們兵力有限,我軍如果迂回包抄,對方唯有撤退一途。但是此關後麵,就是更加險要難鬥的娘子關。看如今這情況,學生軍是將主力都集中在娘子關了。這個井陘關,不過是敵人用以消磨我軍銳氣的輔助手段!所以我們不能在關前與他們長期相持。隻是常常聽說學生軍的狙擊手厲害,這一路行來,雖然也碰到過一些,但都是零零星星,對我軍構不成威脅,不象傳說中那樣恐怖,估計多數都隱藏起來了,要提醒士兵注意!井陘關兩側,全是石山,地形複雜多變,如果學生軍將狙擊手埋伏在關城兩側,我軍迂回時,就會迎麵撞上,要特別小心!並且,還不可過於深入!娘子關離井陘關不遠,要提防學生軍主力突然出關,營救井陘殘敵。聽說學生軍頗為護短。如果井陘殘敵棄關而退,不必緊追,可以任其離去,我軍隻要保持住對敵軍的壓迫狀態即可。敗軍對敵人士氣的打擊,定會遠勝於我軍的正麵進攻,而不會對我軍構成多少威脅的。”
片村大佐心悅誠服地豎著大拇指說:
“將軍閣下高見!那麼,我們現在就分兵吧?”
山室司令官微笑著擺擺手說:
“不急,再攻一次看看,我突然很想知道,這學生軍到底有幾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