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好事多磨(1 / 2)

就在學生軍擴編整訓基本完成,“忠義救國軍”的戰備工作也已經就緒。正是厲兵秣馬,準備出征之際,張野卻被一場突如其來的病患擊倒了!

張野自從上次受傷之後,身體一直不大好。而學生軍的戰役卻一個接著一個,處處都關係重大,輕忽不得。作為主要決策人的張野,也因此廢寢忘食,心力交瘁。再加上鬼子在井陘縣的殘暴行徑,更令他憂憤不已。

之後的山穀阻擊戰,他又十分擔憂特種支隊和偵察支隊這兩支他傾心打造的王牌部隊的安危,來回奔波,夜不能寐。

及至日軍撤走,省城光複,為了避免晉綏軍同學生軍產生內鬥,他又急急趕到省城,周旋於閻長官、傅長官和省城的達官貴人之間。其中的凶險之處,絲毫不亞於真刀實槍的戰場。

從省城回來後,他又忙於根據地的經濟建設和臥龍山穀的罌粟產業,以及擴軍、訓練和與“忠義救國軍”的協調。一直到各項工作都差不多走上正軌,這才終於鬆懈下來。

卻不料忙碌慣了的身子,一旦閑下來,反而不適應了,病魔便在這時趁虛而入。

他先是感覺疲倦、全身無力,肌肉酸軟,伴隨著低燒咳嗽。初時他還不以為意,不料低燒旋即轉化為高燒,全身滾燙,神智迷亂,不能理事。眾人這才急了,連忙將整日徜徉在泉陽城內的小吃一條街裏,流連忘返的鮑伯醫生找來,聽他操著生硬的漢語說道:

“張軍座,舊傷複發了,複發啦!很嚴重!他的肺受過傷,又過於勞累,著了涼,就感冒了。然後發炎,引起肺部感染。現在要吃藥,打針,消炎,靜靜地休息。要等到退了燒,才會好轉!”

張為國耐著性子聽他結結巴巴說完,迫不及待地問:

“鮑伯醫生,軍座要不要緊?治這病要多長時間才會好?”

鮑伯醫生搖搖頭說:

“不好說,不好說,如果持續高燒不退,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張為國一聽就急了,劈手揪住鮑伯醫生的衣領,大罵道:

“庸醫,你胡說什麼!軍座怎麼會有生命危險!”

李校副和陳思奇忙把他拉開,他被王維一拖著,一路罵罵咧咧出門去了。花潔在旁邊急得滿臉通紅,忍不住嚶嚶地哭了起來。

鮑伯醫生不明白張為國為什麼會生氣,他說的是實話啊!對於中國人的忌諱,他是無法理解的,所以他隻好聳聳肩,無辜地攤手說:

“我說的,是實話。張師座,他為什麼要生氣?”

陳妙影看到花潔在哭,心裏著急,也不管李校副陳思奇不停地向鮑伯醫生解釋,擠進來插嘴問道:

“鮑伯醫生,你說,軍座到底有沒有危險?”

鮑伯醫生一攤雙手:

“我是說,如果高燒不退,可能會有危險;如果燒退了,就不會有危險!”

屋內眾人這才鬆一口氣。

李校副陳思奇心裏暗罵這老外說話危言聳聽,臉上卻堆滿笑容地請他開方拿藥,動手治病。陳妙影則拉著花潔低聲勸解。

殊不知鮑伯醫生是外科醫生,擅長外傷手術,對於感冒發燒引起的並發炎症並不裏手,加上學生軍內也缺少對症的特效藥,他一連治了三四天,也不見張野好轉,隻急得團團亂轉。不過陳妙影和花潔按照他的吩咐,每天用酒精給張野塗擦全身,總算控製住了病情,沒有惡化。

眼見李校副、陳思奇、張為國、王維一、沈最等人一籌莫展,陳妙影、花潔精神委糜,鮑伯醫生自覺不好意思,吞右吐吐地建議說,最好請臥龍山的張老先生來,用中醫的方法試試。

他一言驚醒夢中人,眾人這才發覺,光顧著燒洋和尚的香,竟然忽略了咱自己的老神醫!趕緊著人飛馬趕回臥龍山去請!盡管李校副隱約聽說,張野似乎安排張老先生在做什麼神秘事情,可是眼下火燒眉毛,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張老先生對張野倒是格外關心,一聽說他患了重病,危在旦夕,也不顧自己年邁體弱,跳上派來的小汽車就趕了過來。果然還是中醫的手法精到,幾根銀針一紮下去,張野的汗就冒了出來。

花潔和陳妙影見狀,大喜過望,也不顧害羞,趕緊給他擦拭汗水。又按張老先生要求,燒了一大桶熱氣騰騰的開水,裏麵放入張老先生帶來的中草藥,煮過稍涼,便將張野扶進桶內浸泡擦洗。直把張野全身皮膚燙得通紅。洗過之後,細心擦幹,然後裹上簇新被褥,結結實實地睡了一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