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默默地在心中歎息。
這是我的男人。
他可以為了我和孩子的安全,不顧自己的身份與身體,去跟以往他不屑一顧的女人攀談。
“好。”
我深呼吸,握住了容囂的手:“我們一起去。”
容囂因為隱身法術的緣故,不能靠近旁人身側。所以我讓李想找了一輛車來,說我這些天在床上待的有些悶,想自己開車在園子裏兜兜風。
我沒說要出雲海莊園。隻在莊子裏麵的話,李想也不會多做考慮,大方地給了我車鑰匙。
我腳步虛浮地上了車。
懷胎三月的我,現在已經大腹便便了。
鬼胎隻需要五個月就能瓜熟蒂落,所以我現在相當於正常孕婦六個月的身子,肚子看起來著實鼓鼓囊囊,全靠容囂的障眼法幫我遮掩。
我上了駕駛座,容囂悄無聲息地飄到了我身側。擔憂地望了一眼我的大肚子,直接使了一個術法,便免得我還得艱難地開車了。
梁嬌龍藏身之處,依舊是那處我無意間發現的溫泉泉眼。
隻是,以往與梁嬌龍見麵,我都是孤身一人前來。可如今,我身側跟著一個人,我肚子裏還揣了一個孩子。
沿著記憶裏的路線走到那眼溫泉池側時,我的眼前並沒有什麼人或者幼龍。有了上一回的經驗,我也並不慌張。我握緊了身側溫熱的大手,四處看了看,沉聲說:“梁嬌龍,我帶著我的男人和孩子來了,我想見你一麵。”
四周空空蕩蕩而又寂靜無比,隻有我的聲音撞在石壁上反複回響。
我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不知所措的小情緒,轉頭有些茫然地看著容囂:“是這裏啊……”
這女人上次還說隻要我想見她隨時可以過來,難不成她還想要出爾反爾?
容囂安撫地摟住我的腰身,同樣蹙眉四周查看了一番。
“這裏沒有別的氣息。除了你我,沒有他人來過,也不像是有人從這兒離開。”
我心裏稍稍定了一些,山洞深處忽然從極遠的地方飄來一個女人打哈欠的聲音:“稀客啊,稀客。”
我緊緊地依偎在容囂懷中,沒過多久,一個一身熱烈紅衣的女人就從山洞的轉角處漫不經心地溜達了出來,帶著慣常的憊懶和睥睨,不是梁嬌龍這可惡的女人還能是誰。
我還沒開口,這女人抬了抬眼皮子,就好像根本不在乎我身邊男人的身份一樣,直截了當地說:“你兩口子如果今日不來找我,撐死也就隻剩三日好活。”
我不知道梁嬌龍是不是故意甩狠話出來使詐,容囂的神色卻是一凜,竟像是聽進心裏去了一般:“此話怎說?”
梁嬌龍又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才吊兒郎當地說:“一個為鬼胎所累,倒並不稀奇;另一個卻是神魂不穩,三日之內,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宿體,必定要在這世間灰飛煙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