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陰一淮看到我之後,還是如同之前一般,淡淡地衝我笑了笑,說:“這麼晚了還要讓你過來一趟,實在是因為流程需要,急著調查。”
我沉默地點了點頭,陰一淮看著我蒼白的臉色,還以為我是為了夏薇薇與容囂雙雙殞命的消息而憔悴不堪,猶豫了一下,才淡淡地道:“不要傷心過度,目前的調查結果……夏薇薇可能也並不是真心待你。”
我含著淚:“她跟周揚死在一起,我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相信她是真心待我的。”
陰一淮眸中掠過一絲黯然,抿了抿唇,道:“還是不要想太多為好。你……昨晚,身在哪裏?”
看我略帶遲疑的臉色,陰一淮的眸中黯淡,卻依舊解釋道:“你是他們二人在雲城接觸都最多的人,需要一個不在場證明,來證明你的清白,這是必要的流程。”
我猶豫了一下,低低地說:“我在家……原來的房子裏。”
我沒有說我跟誰一起,可陰一淮……他又如何猜不到。
可他也隻是苦笑了一聲,淡淡地道:“那麼你的不在場證明,便需要麻煩一些了。”
我們之間,一時間靜默無語。
都是成年人,我那日跟著容囂一起離開,陰一淮又如何心中不會知曉我其實已經做出了選擇。
我看陰一淮的眼下,也隱隱有青色陰影,看起來十分倦怠,想來他也沒有休息好。
我心中愧色更濃。可我不能欺騙自己的心,或許從一開始我們就錯了,我從一開始就將陰一淮視如自己的兄長,所以不可能對他有愛情。
什麼是愛情……什麼是感激、什麼又是親情,其實有的時候,女人也分的很清楚。
我愛容囂嗎?我捫心自問,或許也未必,隻不過是巽婆婆告訴我的前世事情驟然打動了我的心扉罷了。但我心裏也清楚,或許我這輩子就要栽在容囂手裏了。
那種情愫,說不透,連我自己也存著幾分迷茫。
陰一淮帶著我去往審訊室,我知道這是做筆錄必備的流程,一路隻是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其實是知曉夏薇薇和周揚的死因的,也知道是誰殺了他們。
但我現在要做的,卻是裝作剛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樣子,表現的再憔悴不過就可以了。
反正,凡人的警察局,怎麼能查到是容囂這個大鬼動的手?
陰一淮是道門中人不假,可我覺得,他跟容囂是因為我才有的恩怨,這種案子應該查不到容囂的頭上。
我到時候隻要說我一直一個人在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可以了。
我是接到了夏薇薇的求救電話,但我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做,我一直在打她的電話,也一直在打楚原的電話。
隻不過,這幾個電話都沒有被接通罷了……
我做筆錄做了一半,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問陰一淮:“我們還有個大學同學也在雲城,他一直在追夏薇薇,我記得他們關係也還行。他叫楚原,你們知不知道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