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強勾了勾唇角,隻能說世事無常,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當時在鎮惡村的時候,我隨便拉了一個人問路,正好就是暮星南。暮星南看著年紀不過十八-九歲大,還是少年模樣,但看他的言談舉止,居然已經是這個什麼所謂“十三處”在雲城的總負責人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恭維他:“都說是英雄出少年,現在看來古話誠不欺我。”
暮星南也知道我是在沒話找話,他笑了笑,沉吟了一下,才說:“這件事情原本跟你無關。容囂行事極為囂張,命案現場有他的鬼氣,錯不了。十三處是處理靈異事件的專門機構,你也沒有必要想成洪水猛獸。”
我苦笑一聲:“我是他的女人,他出了什麼事情,不就相當於是我出了事情?你想叫我獨善其身,怕是不太可能。”
暮星南的神色也微微沉鬱了,他歎了口氣,說:“那麼,我也沒有什麼辦法了。”
我們原本也就算不上熟悉,我隻是知道暮星南跟巽婆婆有一層關係罷了。現在我能做的事情,也就隻有等待。
我從暮星南的話中得知,“十三處”就是專門管理靈異事件的組織機構。跟民間的道館什麼的其實有些相似,但十三處是官方的機構,能做的事情也更多。
這一次,那位大人物回到雲城休假,十三處就得跟雲城警察局聯動。雲城警察局能力有限、解決不掉的案子,就會移交給十三處的人來處理,就比如這一次的案子。雲城警察局知道犯下命案的不是人類,就幹脆利落地移交給了十三處。
“說來也都是熟人。”暮星南似乎也有些唏噓:“雲城警察局那邊,負責這個案子的人之一,就是陰一淮。”
我除了幹笑之外,什麼反應都做不出來。
諷刺嗎?是很諷刺啊……可我人在局中,除了隨波逐流,或許……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
容囂離開之後就一直沒有回來,也沒有給我發任何消息、打任何電話。我的手機被暮星南監控著,沒有容囂的消息反而令我鬆了一口氣。剛開始的隱憂散去之後,我的心頭反而有種淡淡的安定——以容囂的能力,他大概也早就聞到了風聲,說不定自有安排。
暮星南就賴在了我這兒,在他們另外的人手找到容囂的下落之前,我都是十三處手中最好的鉗製容囂的誘餌,他自然不會輕易讓我離開他的視線。
沒辦法,身為人質的我,隻能在客廳給暮星南打了個地鋪。每天飯點之前,都會有暮星南的同事來送飯,一開始的時候是盒飯,後來關係熟了之後,我也能點菜,或者請暮星南的同事買些菜肉來我自己下廚了。
真是詭異而魔性的生活。
暮星南在我家住了兩個星期,還是沒有容囂的任何消息。在這期間,我已經成功地跟這個剛過了十九歲生日的大男孩套了無數話出來。當然,暮星南也沒有那麼蠢,他告訴我的東西,全部都是說出來也無傷大雅的那種。
另一些東西,我絞盡腦汁地想套他的話出來,卻還是什麼都得不到。
我也問了暮星南,既然那位大人物現在就在雲城,他們為什麼還能有這麼大的耐心去等容囂的出現。畢竟按照常理來說,為了避免什麼突發事件的出現,這種案子都是有時限要求,要速戰速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