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初之所以找陰一淮幫我,不僅僅是因為陰一淮是個警察,我天生就對警察這個職業有一種信任感。更因為……陰一淮家裏還從事一種一般人都避而遠之的行當。
陰一淮的爸爸是個先生,就是那種,捉鬼驅邪、給人做法事畫符紙的那種先生。
我們家就在離這不遠的一個小村子裏,我跟陰一淮都是從村裏考出去的大學生。從小關係好,我卻從來沒有去過陰一淮家。
其實我們兩家離的很近,也就幾百米的距離。但村裏人一直對陰一淮家避而遠之,就連陰一淮後來考上警校,成了我們村裏第一個考出去的大學生,他家都沒有擺酒。因為村裏人都是不會去的。
我爸媽其實也一直叮囑我,不能跟陰一淮走的太近。但我那時候年紀小,小女孩兒嘛,總是有一種英雄情結的。而且陰一淮為人還特別仗義,我從小就喜歡跟陰一淮在一起玩兒。爸媽管不了我太多,也就不了了之了。隻是一直叮囑我,千萬不要去陰一淮家裏。
陰一淮也沒提過去他家裏的事兒,村裏邊老一輩有老一輩的顧忌,我們小一輩的在一起玩,是沒有什麼顧忌的。但陰一淮從來沒有帶哪個小夥伴回家過。
就是因為他家好像是世代相傳的先生,村裏人都覺得他家神神道道的,怕的厲害。
先生不就是捉鬼的嗎?所以我覺得家裏有點不對勁的時候,還是給陰一淮打了電話。
現在看來,也隻有陰一淮能幫我了……
我一邊喝著牛奶,一邊發呆。那個男鬼的臉,陰魂不散一般,老是在我的思緒中出現。
他還要我記住他的名字……
不,憑什麼?一想到這裏,我就心頭火起,一股難以言說的羞恥感和恨意都糾纏在了一起。他為什麼要纏上我?他強奸了我,毀了我的清白,非說我是他的未婚妻,又給我一枚根本摘不下來的戒指……
如果這個叫容囂的不是鬼的話,他對我做的這些,足夠叫他把牢底坐穿了!
但難道就因為他是鬼,所以我拿他完全沒有辦法嗎?
我正胡思亂想著,忽然聽到陰一淮起身的聲音。
陰一淮掀開了身上我給他蓋的毯子,臉色溫煦地看了過來,說:“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才七點多,你再去休息一會吧。”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我睡得差不多了。我想了想,我等一下還是先去公司辭職吧。這麼多事堆在一起,我也沒有心思上班了。我之前還存了點錢,能夠我過一陣生活的。”
這是我的真心話。
一夜之間,我的生活天翻地覆,我也實在是不想再拖著疲累的身體去上班了。就憑我現在的狀態,什麼工作我都做不好。
也幸虧,就算是之前一直是我一個人支撐著我跟周揚兩個人的生活,我也還是存了一點私房錢下來。雖然不多,卻也能夠我生活一段時間了。
陰一淮看向我的眼神明顯多了一點心疼。他點了點頭,說:“這樣也好。我的車停在樓下了,等下我先開車送你去公司,再去局裏麵處理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