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阿姨。我打電話過來,是想告訴你,周揚跳樓了。”我聲音平靜地說著:“周揚跳樓之前,被我發現劈腿聊騷,跟別的女人上床。他還家暴我。另外……一直是我養周揚,他的錢花到哪裏了,我不知道。您如果有時間,現在過來一趟。周揚在市醫院急診室搶救,正等著家屬簽字交錢。”
電話那邊忽然傳來了“咚”的一聲悶響,我手一抖,差點沒拿住手機,隻聽到電話那頭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焦急地響起:“老婆,老婆你怎麼了?阿揚出事了?”
周揚爸爸接起電話之後,我又把剛才跟周揚媽媽說過的話跟周揚爸爸重複了一遍。
周揚爸爸明顯也有些心律不齊,但這夫妻倆對我沒什麼好感應該都是一樣的。
周楊爸爸問清了周揚現在的醫院之後,丟下一句:“你等著,我們馬上過去。”就掛了電話。
我握著周揚的手機,冷笑了一聲。
什麼叫“我等著”?
是我逼周揚跳樓的嗎?
是我先出軌的嗎?
我用自己的錢養周揚,昨天他還從我這裏拿了一千塊錢。
我平時完全以周揚為生活重心,結果他還要嫌棄我黃臉婆。
我現在這樣,已經仁至義盡了。
這時候,陰一淮敲了敲臥室的門,在外麵叫我:“小仙女,該走了。”
我深呼吸了一下,拎起包,順便把周揚的手機也塞進了自己的包裏,就跟陰一淮一起出了門。
路過小區樓下的時候,那裏已經被清理幹淨了,完全看不出來,昨天晚上有人跳樓。除了小區裏麵遛彎的居民對著那個方向指指點點的,倒也沒有什麼異常。
我坐到了陰一淮的車上,告訴陰一淮公司的地址之後,就掏出了周揚的手機,一張一張地,把他陌陌、QQ上跟別的女人聊騷約炮的聊天記錄、圖片什麼的都用我自己的手機拍了下來。
視頻什麼的,我都發到了自己的手機上。以防萬一,我還上傳了一份到了雲文檔裏麵。
我臉色平靜地做著這些事情,實際上,手指卻抖的要命。
我心裏一股一股地犯惡心,我為自己感到不值。
我後悔萬分。
這就是我曾經,不惜一切愛過的男人。
我在公司寫文檔、賺錢養家的時候,他一邊打著給我花錢的名義問家裏恬不知恥地要錢,另一邊還不停地跟別的女人聊騷約炮。甚至還變態地拍了圖片和視頻。
這種男人,曾經睡在我的身邊,我想想就覺得惡心。
“陰一淮,先停一下車,我惡心……”我弄著弄著,覺得惡心感越來越重,連忙叫了陰一淮一聲。
陰一淮停下車之後,我立馬下了車,對著旁邊的垃圾桶就是一頓大吐特吐。
陰一淮看到我拍下的照片還有傳過來的視頻之後,臉色也黑的像是鍋底一樣。
他拍著我的後背,輕描淡寫地問我:“你想叫這孫子身敗名裂嗎?”
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