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從冰涼的唇舌糾·纏中清醒過來。我的頭抵著容囂冰涼穩實的胸膛,腰肢也被他強硬地握著,我們的姿勢無比親密,就像是熱戀中的情侶一樣……
怎麼可以這樣……
我在心裏歎息著,痛恨自己的立場不堅定。可內心還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不一樣,他跟其他男人,是不一樣的。
容囂放開了我,眼眸深邃,語氣平淡:“我當你什麼都不曾說過。你身上的陰氣很重,我必須現在帶你離開這裏。”
我深呼吸,卻連自己的手抖都控製不住。我還有一絲長吻結束後殘留的迷蒙,可眼前的男鬼臉容平靜而矜持,好像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更顯得我難堪而手足無措。
容囂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我們還處在幻陣中,頭頂的白熾燈一閃一閃的,感覺自己置身在什麼恐怖電影中。而容囂就是這個恐怖電影中最令人恐懼的存在……我從來沒有忘記過,容囂是鬼,而我是人!無論他打什麼算盤,都不能抹殺這個事實……
我垂下眼簾,聲音沙啞而無力:“容囂,離開之後呢?你打算繼續這樣下去,是嗎?”
糾纏我,對容囂來說,費不了什麼功夫。他是鬼,他如影隨形一般在我身邊,而我卻拿他毫無辦法。
我們一前一後,在彌漫著恐怖氣息而又狹長的甬道中僵硬地對峙著,我臉上的表情過於僵硬,容囂的眉頭也一點一點皺了起來,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冷意,眸中好像有冰一樣:“先出去,你在這裏待著,是消耗你自己的生命。”
我慘然地笑了笑,又低下了頭去,不再反抗,而是安靜地跟在容囂身後,默默地向前走著。
走一步看一步吧,現在隻能這樣。
在我印象裏麵,這條走廊並沒有很長,我當時從入口跑到盡頭,根本沒有費什麼時間。可掉過頭來往回出去的時候,卻感覺這條路特別長,走了很久都沒有走到我來時的那個監室。
該不會又是容囂搞的鬼吧……我在心裏悄悄地嘀咕著,我看不見容囂的臉,隻能看見他挺直的後背,聽見他輕微的、在寂靜的走廊中回蕩的腳步聲。
不應該是這樣的,可現在的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容囂忽然冷哼了一聲,停下了腳步。我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在了容囂的後背上,撞的我鼻子生疼,可我剛抬起手來揉鼻子,就看見容囂的前方……白熾燈亮起的時候,照出來了一個明顯是男人的人影……
“啊!”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手腳都開始哆嗦了起來,借著明明滅滅的燈光,我就算再瞎,也忘不了這張純真和邪惡並存的,惡魔一樣的臉孔!
他試圖染指我,想強-奸我,而且我這輩子從來沒有被這麼羞辱過,我就算能夠原諒容囂,我也絕對不可能原諒這個人!
是周啟明!怎麼會是周啟明……他不是在跟梁嬌龍打嗎?
我的手指不受控製地痙攣著,身體上好像還殘留著那種驚恐的、不受控製的感覺。容囂可能是察覺到了我的哆嗦,不著痕跡地把我擋在了身後,他比周啟明略微高一些,我看不見容囂的神色,但也能感覺到容囂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生人勿進的寒意,就好像冰錐一樣環繞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