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聰明如寵天戈，自然沒有主動去問。
他倒了一杯檸檬水給榮甜，放到了她的手邊。
“很累嗎？”
聽到寵天戈的聲音，榮甜才回過神來。
她有些抱歉地看著他，勉強一笑：“對不起，我的腦子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直在走神。”
“可能是太累了，喝一杯酒，回家泡個澡，好好睡一覺。既然下周就可以簽合同了，那麼你明天在家休息一天，聽話。”
寵天戈的語氣是寵溺的，但話語裏的堅決也是不容置疑的。
想了想，他的話也有道理，於是，榮甜聽話地點了點頭：“好，我明天請假。”
她要在家好好地睡一覺。
自從出院之後，榮甜已經連續很久沒有睡上一個囫圇覺了。
就算睡著，她也會不停地做夢，睡眠質量很差，起床的時候依舊十分疲憊。
但她害怕寵天戈擔心，一直沒有說過。
“別擔心了，如果對方真的是專業人士，就不會輕易放鴿子。”
寵天戈握住榮甜的手，輕聲說道。
“可我就是擔心……你知道，那些搞藝術的人，都比較隨心所欲，說難聽一點，就是多少都有一點恃才傲物的味道。我和你說過，這個李長安真的很怪，他一邊說自己很看重錢，一邊又主動提出砍掉一半酬勞，隻是讓我必須做到隨叫隨到……”
說著說著，榮甜不自覺地就把實話說出來了。
等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這才一臉尷尬地吐了吐舌頭，閉上了嘴。
為了掩飾尷尬，榮甜隻好抽回了手，端起手邊的水杯，假裝渴了。
原來是這樣。
寵天戈一下子就弄懂了事情的症結所在。
怪不得她今晚一直失魂落魄，原來是因為李長安提出來了一個這麼古怪的要求。
換成是任何人，都不可能不多想吧。
“隨叫隨到這個詞，倒是很容易讓人緊張。”
寵天戈輕笑了一聲。
生怕他對這件事產生什麼誤會，榮甜直接掏出手機，將自己和李長安的對話拿給他看。
“你可千萬別想歪了，我保證，他對我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榮甜趕緊說道。
萬一寵天戈吃醋了，那可就糟了。
“不會，我又不是那種毛頭小夥，一句話就炸毛。再說，不自信的男人才會隨便多想，我對自己很有自信。”
等寵天戈看完之後，把手機還給榮甜。
她悻悻地看著他：“那就好。”
“問題是，我弄不懂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難道，是我想多了，人家單純隻是想要為這個項目負責任，不想出簍子？”
想了半天，這是榮甜唯一能夠想到的解釋了。
“嗯，有道理，畢竟，誰也不想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他沒有什麼靠山，一切都靠自己，還有作品說話。所以，上心一點，也很正常。”
本以為寵天戈會給出什麼不一樣的分析，想不到，他居然認為榮甜的說法是對的。
“真的？那就好，我還懷疑他呢。”
換做是別人的話，榮甜或許不會相信。
但既然寵天戈都這麼說了，她就完全沒有不相信的理由了。
心情輕鬆，肚子頓時咕咕地叫了起來。
榮甜一手摸著肚子，整個人徹底放鬆下來：“哎呀，我好餓！剛才還不覺得呢，現在忽然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