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泡澡,但置身在高級的總統套房裏,又是另一種心境,別有一番享受的滋味兒。
巨大的頂棚花灑落下透明水簾,整間浴|室霧氣飄渺,一麵玻璃牆上照映著豪華按摩浴缸的輪廓,朦朧詩意的燈光柔和傾瀉,照亮一室。
天然石子鋪就的地麵,拚湊成形狀繁複的圖案。夜嬰寧閑極無聊,一顆一顆數過去,還未等數清就頭昏眼花,她隻能一邊哼歌,一邊衝洗著頭發上的泡沫。
熱水衝刷過身體,霧氣升騰,泡得久了,連呼吸都是熱的。
“你唱的是什麼荒腔走板的歌?快點兒出來,吃飯。”
寵天戈大概是等不及,前來催促她,夜嬰寧也擔心泡得太久皮膚發皺,連忙擦拭幹淨身體,換上睡袍走出來。
她在桌邊坐下,發現寵天戈已經幫她盛好了一碗米飯,一粒粒米晶瑩圓潤,散發著香氣。
“專門從東北運過來的當年新大米,中南海特供,我叫人扛了兩袋子回來。”
他的話語裏頗有幾分討好的意味,還伸出手將飯碗朝夜嬰寧的麵前推了推,邀功似的。
夜嬰寧端起碗來,有些狐疑地看了寵天戈一眼,一扯嘴角笑道:“借你的光,我也嚐嚐這專供大米。”
她夾了一筷子,果然,滿口生香,不黏不膩。
寵天戈在她對麵坐下來,開始慢條斯理地吃他新鮮空運來的澳洲生蠔,擠了滿手的檸檬汁調味。
大家族用餐時的規矩最多,所以他一向是“食不言寢不語”,隻是專心享用美食。直到,夜嬰寧被手中碗裏的一點晶亮驚訝地喊出聲來——
“這是……”
她用筷子將上麵的飯粒戳開,一臉哭笑不得地看著碗底的那對耳釘,抬頭衝著寵天戈錯愕地問道:“這麼大的鑽亮閃閃,你當我真是眼瞎看不到嗎?”
怪不得他剛才舉止有異,原來是趁她在洗澡的時候,把耳釘藏在米飯中間,還生怕她過早發現似的,將上麵的米全都壓實,鋪了一層又一層。
“我戴著手套放的,絕對沒有弄髒你的飯,耳釘也是消過毒的。”
寵天戈擦擦嘴,絲毫沒有聽出夜嬰寧話語裏的不悅,反而有些洋洋得意於自己的急智。
她贏了比賽,他當然要送禮物以示慶祝,這對耳釘他親自挑選,選了整整一個下午。
可是,怎麼給她,卻著實令寵天戈頭痛萬分。
她不是任何一個女星,嫩|模,他隨手便可一擲千金,無論或喜或怒,她們都隻有默默承受,還要笑逐顏開地向這位出手大方的金主嬌|聲道謝。
而對於夜嬰寧,他根本沒法做到這般的居高臨下,甚至連送她禮物,都不免小心翼翼,左思右想,生怕被她誤會自己的用意。
夜嬰寧不開口,隻是站起身,將手舉高,迎著光眯眼細看。
鑽石的切工極精湛,乍一看上去有些類似於幾年前流行的“九心一花”,卻不完全一致。每隻耳釘上的主鑽足有一克拉,旁邊還嵌著碎鑽,在陽光下一照,晶光璀璨,耀眼奪目。
當然,重要的不是鑽石本身的大小,而是其背後的品牌。身為專業珠寶設計師,夜嬰寧一眼就看出,這對耳釘出自於去年年底的佳士得拍賣會,開出了近乎於天價的高價。沒料到,此時此刻,它一路輾轉,就在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