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的保姆一直有打掃房間,雖然出嫁近一年,但夜嬰寧的閨房依然幹淨整潔,她推開門,看著熟悉的布置擺設,不禁鼻頭一酸。
她走到梳妝台前坐下來,拿出抽屜裏的首飾盒,剛打開蓋,餘光忽然瞥見,臥室的房門正在被人緩緩推開。
看清來人,夜嬰寧一驚,手裏的盒蓋“啪”一聲自動合上,嚇了她一大跳。
她霍然起身,下意識地向門後看去,見沒有其他人,這才一臉厲色地低吼道:“你又來幹什麼!”
畢竟是在自己的娘家,夜嬰寧氣勢很足,而且她也相信,沒有人敢在這裏亂來。
林行遠隻伸出來一隻手就推開了麵前的門,他並沒有踏進她的香閨,大半身體靠在門邊,雙手抱胸,望過來的目光涼涼。
“瀾安右耳上的耳環忽然斷了,讓我上來問你借一副耳釘先戴上。”
他微微垂著眸解釋,好看的狹長眼睛下方,是睫毛投下來的一小片陰影,乍一看倒有些像是睡眠不好而導致的黑眼圈。
聽清林行遠的話,夜嬰寧心口一堵,轉身再次打開首飾盒,從裏麵挑出來一對兒小巧的鑽石耳釘,隨手裝進一個紅色的絲絨袋中。
她收拾好桌麵,幾步走到門口,將絨袋遞給他。孰料,林行遠並不接,隻是以一種略微挑釁的熾|熱眼神看向夜嬰寧。
“上次我說的那件事情,你考慮好了嗎?”
果然,夜嬰寧就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狡黠如狼,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逼|迫自己的機會!
“如果你打算繼續威脅我做這種違法犯罪的事情,我不在意真的同你魚死網破。”
她咬咬牙,果斷地上前一步,拉近自己同林行遠的距離。
他比她高了一個頭還不止,異常的高大挺拔。此刻,他就站在她的麵前,居高臨下地凝視著她充滿憤怒和厭惡的雙眼。
“你再湊近,我就要吻你了。還是說,你其實也期待我吻你?”
林行遠輕輕啟唇問道,略略俯下頭,翹|起的唇幾乎就要貼上夜嬰寧的紅唇。
“無恥!”
她惱怒,飛快地扭過臉去,以免自己真的被他輕薄到。
“唔,魚死網破,你還真是狠了心呢。”
見夜嬰寧無比排斥自己的親昵動作,林行遠不怒反笑,抬起右手,手握成拳,他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額頭,似乎極為頭痛似的在思考著什麼。
“我這個人不大會說話,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如果一會兒在飯桌上,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或者什麼令四位老人顏麵受損的話,那你夜大小姐可千萬要多多包涵呐!”
說罷,林行遠轉身就要下樓。
“你站住!”
夜嬰寧的手,死死抓著門框,指尖泛白,宣告了她此刻內心中洶湧的憤怒。
“是不是隻要我把天寵的內定報價拿給你,你就能不再糾纏我,徹底滾出我的生活?”
低頭服軟,不是她的性格,可她真的厭倦了同林行遠一而再再而三地玩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
他比誰都清醒,也比誰都貪婪,隻要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他不會親手葬送自己的前途,更不會和夜瀾安真的解除婚約,皓運集團是一塊到嘴的肥肉,林行遠絕對不會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