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1 / 2)

夜嬰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當傅錦涼說到“鳩占鵲巢”四個字的時候,她似乎格外咬牙切齒似的。

但隨即,她又自己安慰自己,可能是她在國外久了,說起中文來就不那麼流利順暢。

將外套搭在手臂上,傅錦涼走近寵天戈和夜嬰寧,就在她與他們兩個人擦身而過的時候,她忽然放慢了腳步。左腳的高跟鞋似乎絆在了毛毯的接縫處,傅錦涼口中“哎呦”一聲,直直向寵天戈這邊栽倒過來。

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擋,順勢托住了她的腰。

“多謝。”

傅錦涼驚魂甫定,連忙站直身體,輕聲向寵天戈道謝,他並未開口,隻是微微頷首,匆忙地收回自己放在她腰上的那隻手。

見傅錦涼已經往門口走去,房間裏的男男女女也連忙快步跟上,低眉垂目,誰也不敢多看一眼,多發一聲。

不足半分鍾,走了個幹幹淨淨。

寵天戈望著散亂一地的零食和水果,還有滿桌子的啤酒洋酒,打翻的煙灰缸,隱忍著怒氣,扭頭看向夜嬰寧,輕聲道:“我們走。”

再聰明的女人,也有狗急跳牆的時候,傅錦涼也莫不如此。

她這是急了,寵天戈明白。否則,她也不會故意叫上自己一貫敗家的表弟,來到這裏守株待兔地等著他和夜嬰寧來“自投羅網”。

而且這樣一來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讓許多無關人等也親眼見識到寵天戈的出|軌,確定有夜嬰寧這個情|婦的存在,將來一旦消息暴露出去,傅錦涼完全可以將自己抽身事外,以此證明自己的清白——這件事不是我說出去的,因為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如此一想,寵天戈的怒意更熾:隻有他算計別人,他絕對不允許別人來算計自己!

他轉身就要走,不料,一旁一直沉默著的夜嬰寧猛地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口,低低道:“臥室在哪,我想睡一會兒。”

不停抽痛的太陽穴,已經令她連講話都覺得十分吃力,餘光瞥見腳邊的地毯上有一盒開啟的大衛杜夫,夜嬰寧強忍著暈眩撿了起來,捏在手裏。

這個時候,香煙和酒精才是女人最好的朋友,而不是男人或者性|愛。

她的動作全都落入寵天戈的眼中,事實上,他從不幹涉她的自由,也不阻止她觸碰煙酒,所以他隻是給套房管家打去電話,讓人來打掃。

好在,主臥是沒有人進去過的,一推門,房間裏的空氣中還浮動著淡淡的玫瑰香氣。

夜嬰寧姿態不雅地在一起將自己跌入大床,用整床羽絨被裹住自己,然後哆哆嗦嗦地點燃起一根細枝香煙。

這煙的味道其實是很淡的,灰白色的煙霧一點點被噴出,氤氳了女人精致卻哀愁的眉眼五官。

“周揚去了非洲,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也不懂自己這是怎麼了,本該覺得渾身輕鬆,但是……”

她靠在床頭,動作窸窸窣窣,掐滅了煙蒂。

剛入行的時候,公司的藝人總監曾反複地教導過手下的模特們,說,你們可以抽煙,但必須拿捏有度。留一大截浪費顯得一夜乍富,快燒到手再按又顯得窮逼嗖嗖,好像八百輩子沒抽過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