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天戈坐在車裏,不著急,抽了一根煙,看了一眼手表,距離三|點還有五分鍾。
他不疾不徐,將煙抽完,這才下了車,站在原地咳了幾聲,過馬路,走進“喵色唇”。
距離酒吧的打烊時間還有2個小時,服務生開始小範圍打掃各個戰場,散台的客人已經走了個七七八八,還有一些酒醉的客人東倒西歪地趴在沙發上。
吧台後的時鍾,指針顫動,逼近淩晨三|點。
這個時候走進來的客人,自然吸引了許多服務生的視線。
酒保剛要上前詢問,不料,從二樓傳來一個不高不低的聲音,寵天戈立即抬起頭來。
林行遠見到來的人是他,一點兒都不驚訝似的,隻是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寵天戈左右看了看,抬腳上樓。
他第一次來這裏,難免好奇,一邊踩著樓梯一邊打量著四周的擺設。
二樓一個客人都沒有,林行遠沒穿外套,隻穿了一件條紋的襯衫,袖口高高卷起,麵前是各類基酒,以及調酒的工具。
“喝點什麼?不過先說好,我的手藝不精。”
說完,他做了個簡單的花式調酒的動作,果然,戰戰兢兢,隻能算是勉強完成,看起來並不嫻熟。
寵天戈摸著下巴,歪著頭“欣賞”著,末了,他拍拍手,以示鼓勵。
“我喝牛奶,兌一點兒威士忌,再來點兒冰塊。”
他要的是稀奇古怪的東西,在酒吧點牛奶,簡直令人笑掉大牙。
沒想到,林行遠隻是聳聳肩,轉身在吧台後的小冰箱裏,真的取出來一盒沒開封的新西蘭進口牛奶。
他倒出來一杯,又依言加了威士忌和冰塊,搖晃均勻,遞過來。
“謝了。”
寵天戈接過杯子,仰頭喝了一口,頓時感到自己剛抽過煙的喉頭清爽不少。
“寵先生一向這麼心血來|潮嗎?”
林行遠將剩下的牛奶收回冰箱,雙手撐在吧台上,看著他。
他知道來的人不會是夜嬰寧,如果他真想見她,當然不可能留字條,留一條短信或者打一個電話豈不是更方便。
寵天戈一向多疑,又自負,他看見了,一定會親自上門,就像是現在。
“偶爾吧,也不是經常。”
聽了林行遠的問話,寵天戈放下杯,還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才回答他。
兩個人對視,不約而同地笑起來,看起來居然有一些像是朋友。
“唔,我還真不知道,你竟然有這樣的生意,我覺得倒是比在皓運操勞強多了。”
寵天戈環顧四周,口中讚歎著。在他看來,自己開酒吧,起碼比在嶽父的公司裏打工自由得多。
“小生意而已,不值得一提,我總不好時時刻刻掛在嘴邊,反倒是叫人笑話吧?”林行遠給自己調了一杯色彩鮮豔的雞尾酒,主動碰了碰寵天戈的杯壁,然後喝了一口,自謙道。
“笑話倒是不至於。隻有酒,沒有菜,人生憾事。難得今晚你和我在這裏小酌,不如,我把最近的感悟說出來,權當下酒菜如何?”
寵天戈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向林行遠主動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