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能涉及任何部隊的機密,所以周揚的信中,幾乎沒有提到他的近況,對於工作內容也是避而不談。
如果有任何不被允許的信息,這封信此刻也不可能在夜嬰寧的手上了。
“等你收到這份小禮物的時候,差不多就是我們結婚一周年的時間。很遺憾不能陪伴在你的身邊,和你一起慶祝這個日子。”
視線落在這一行字的時候,夜嬰寧一愣,然後忙不迭地去看擺在桌上的電子日曆。
果然,3天以後,就是她和周揚的結婚紀念日,剛好一周年。
也就是在婚禮之後不足一周的時候,她變成了現在的自己。
時間飛逝啊,居然……已經一年了,快得甚至令人有些不敢置信。
“據說一年的婚姻被人稱為‘紙婚’,形容第一年婚姻關係如同紙張一樣薄。我聽了之後想了很久,就算是紙,也有各種各樣的紙,是宣紙、手紙、白紙還是什麼紙?在我看來,難道就不能是牛皮紙嗎?拉力強,抗撕裂,有韌性,還耐水。”
夜嬰寧“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雖然看不到他寫這些字的時候的表情,但是她完全能夠想象得出,周揚一臉嚴肅,微微皺起眉頭的樣子,他就是這樣的性格,隻要他認定,別人說什麼都是徒勞。
居然將他們的婚姻比作一張牛皮紙,放眼全世界,或許也隻有他自己了。
可是笑著笑著,她忽然又浮起一陣的心酸,除了手上拿著的這封信,她對他的現狀一無所知,不知道他的工作是否繁忙,身體是否健康,飲食是不是正常,會不會不適應當地的氣候。
假如,假如自己對他稍微好一些,是不是他當初就不會選擇一走了之,以此來逃避兩人之間的畸形關係?!
這個問題,翻來覆去地在夜嬰寧的腦海中閃現出來,她想了很久,依舊無解。
夜嬰寧將周揚的信和那束幹花仔細地收在抽屜中放好,又將香包掛在了辦公桌的一角,這樣隻要有微風拂過,她就能夠嗅到這股令人心曠神怡的淡淡幽香。
原本陰霾的心情,因為這份無比意外的禮物而完全驅散,變得陽光起來。
中午,夜嬰寧請客,帶著Stephy、Miumiu和幾個靈焰的部門負責人到公司樓下的一家新開不久的澳門豆撈坊吃飯。
或許是因為剛營業,名氣還不沒有打開,來此用餐的人並不算多,幾個人要了一間包房,就開始看起菜單來。
夜嬰寧叫大家隨意先點著,她則去一趟洗手間。
店裏的洗手間設計得很有澳門風情,盥洗台都做成了一朵一朵的蓮花圖案,粉|白漸變的顏色,看起來十分的簡潔清爽。
夜嬰寧壓了一泵洗手液,正在低著頭洗手,門口走進來一個女人。
對方大概是來補妝,進門直奔洗手台對麵的化妝鏡,兩個人通過各自麵前的鏡子看到了對方,均是一愣。
居然是夜瀾安,夜嬰寧頓時有些頭皮發麻,她應該知道自己就在這棟商務樓裏上班,不知道是恰好來此用餐,還是故意有所準備。
雖然心頭陣陣隱憂,但卻不能表現在臉上,夜嬰寧微笑了一下,主動和夜瀾安打著招呼道:“真巧,你也在這裏吃飯。和朋友?”
夜瀾安一向是呼朋引伴的性格,從前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就喜歡組織各種聚會,剛回國那陣子也很願意和朋友一起吃吃喝喝,不過自從流|產之後倒是收斂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