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4(1 / 2)

看得出,這一個多月以來,傅錦涼過得並不是很如意。

夜嬰寧猶記得她當時剛回國的時候,作為麗貝卡?羅拉的私人助理,風頭強勁,不可謂不風光。

然而,經曆了婚禮上的尷尬、主動請辭、自殺鬧劇等一係列的醜聞,傅錦涼周身所籠罩的光環已經消褪了大半,整個人變得逐漸黯淡無光起來。

這些年來,夜嬰寧確信了一件事,物質對女人來說,真的很重要。一個從容不迫,心胸開闊的女人必定過著不需要為了柴米油鹽四處奔走的拮據生活,因為人活在世,再好的心性也終究會被雞毛蒜皮的瑣事所磨沒。

她很擔憂,自己有一天也會穿著滿是油漬的家居服,頭發亂蓬蓬如雞窩,叉腰站在市場同小販為了幾毛錢鬥嘴吵架,四周滿是菜葉汙水,空氣裏除了肉的膻就是魚的腥。

這畫麵,實在是慘不忍睹。夜嬰寧驀地打了個哆嗦。

大概是“禪蓮”中的冷氣開得太早太足了,剛四月初而已,老板倒是大方,不吝惜電費。

“你沒事吧?”

傅錦涼看出了夜嬰寧的失神落魄,忍不住又喊了一聲,原來,服務生已經拎過來了冰桶和酒杯。

“已經冰過了半小時,溫度剛剛好,維持在16攝氏度,口感最佳。”

傅錦涼抽出酒瓶,取下金屬帽,動作很嫻熟地一手頂住瓶塞,一手握住瓶底,用力旋轉,“嘭”一聲開了酒。

將香檳輕輕注入兩隻長笛鬱金香花形狀的酒杯中,她嗅了一口來自空氣中的香氣,臉上終於露出舒暢的笑容。

連冰鎮酒瓶的冰塊也不是普普通通的冰塊,一塊塊晶瑩剔透之中,還凍著一朵朵含苞待放的紫粉色薔薇,在昏黃燈光的映照下,流轉著璀璨奪目的光芒。

隨著冰塊的融化,空氣中漸漸地彌漫起一陣淡淡的花香,手邊的精油香薰燭台也在吞吐著,依稀是甜橙混合薄荷的味道,提神醒腦。

傅錦涼伸手取過其中一杯香檳,眼神似乎穿過了冰涼的杯壁。

“我很小就被送出國,因為沒人真心想要理會我。我雖然是我父親親生的,但我的存在卻是他出軌的鐵證。像絕大多數中國男人一樣,他不覺得偶爾出去玩玩有什麼不對,隻要還回家,不離婚,就不算是個完全不負責的丈夫。可偏偏,他的老婆不能生,所以她不僅默許了我的出世,甚至還允許丈夫將我帶回家,認祖歸宗。”

“十四歲以後,我每年春節的時候會回中海。所以我從十四歲就開始喝酒了,陪我爸。他年輕的時候在東北基層鍛煉,很有些酒量。我和他一起喝白酒,56°的白酒烈得簡直悶倒驢。”

她一邊說,一邊用三根手指捏住杯頸,語氣裏充滿回憶的感慨。

夜嬰寧凝視著杯中那細膩的氣泡,頓了頓,也執起酒杯在鼻前輕嗅,緩緩抿了一口。

無論接下來等待她的是什麼,起碼,這酒的口感真的很不錯,她在心頭微微歎息。

*****

香檳和女人很像,性感,優雅,喝後不需要擔心體重的增長,永遠透露著奢侈浪漫的味道。

不知不覺,兩個人已經都有些微醺,窗外的天幕漸漸暗下來,酒吧的老板親手將吧台的一圈蠟燭逐一燃起來,熄滅了大多數的燈,隻留下幾盞橘黃色的壁燈。

“關於天寵的情況,你父親和你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