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此刻的思維再混亂,夜嬰寧也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前後聯係,因為並不難理解。
同時想明白的,還有林行遠。
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猜測得對不對,但恐怕和真相也差不了哪裏去,而現在,並不是適合深入挖掘的時機。
“你堅持一會兒,我去查看一下窗戶。”
林行遠放下夜嬰寧,讓她躺平,然後衝到窗前。很快,他臉上浮現出失望之色:二樓和一樓一樣,窗戶都是被從外麵焊死的,整座別墅,就像是一座華美的牢籠,他們兩個人,此時此刻,就被困在了這裏!
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夜嬰寧,就算她不說,林行遠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男生,自然也明白她承受的痛苦。
他果斷地卷起袖口,衝進衛生間。
萬幸的是,這裏的水閥沒有被關掉,他一擰開,嘩嘩的涼水立即湧出來。
林行遠果斷地脫掉衣服,跳進浴缸裏,從頭到尾地先衝了個涼水澡。
剛剛四月,中海是北方城市,天氣還比較冷,涼水澆在身上,林行遠頓時全身顫抖,止不住地開始打噴嚏。
但是,很快,他覺得自己體內的火氣也降下去了許多。
擦幹身體,重新穿好衣服,林行遠將衛生間裏的兩個塑料桶全都注滿涼水,拖進房間,同時將門全都打開。
他並不確定這樣會不會有助於消散房間裏的香水味道,然而別無他法。
等忙完這些,他終於顧得上夜嬰寧。
“你別怕。”
林行遠顫抖著伸出手,去剝掉她身上殘餘的衣物。
等到她全身不著寸縷地呈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林行遠覺得,他應該再去衝一次涼水澡。
“你不能動?”
可很快,他就意識到了這一點,看來,她不僅僅被人喂下了催情的藥物,應該還有別的,能令她無法反抗的東西。
夜嬰寧勉強地垂了垂眼皮,算是回答。就在剛才,她已經嚐試過無數次想要從床上坐起來,任憑她使出吃奶的勁兒,都是徒勞。
林行遠不敢再耽誤時間,一把將她從床上抱起來。
被扔進滿是涼水的浴缸裏的時候,夜嬰寧的心頭有一種瀕死的恐懼,四肢百骸立即被涼意所侵蝕,她顫抖不已,嘴唇馬上變得發紫。
一杯水遞過來,他強迫她不停地喝水,在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他隻能用這種最原始的方法幫她排除體內的藥物。
兩個人都已精疲力竭,林行遠為她換了三次水,夜嬰寧每次被丟進涼水中,都會凍得哆嗦個不停。而且在大量飲水之後,她必須在他的幫助下才能坐在馬桶上,這讓她感到非常的羞怯。
“我覺得,跟臉皮比起來,性命更重要。”
看出她的遲疑,林行遠一臉平靜地如是說道。
半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
令夜嬰寧感到欣喜的是,她發現自己能夠開口說話了,雖然還是像喝醉酒的人一樣,口齒不太清楚,但她總算可以發出聲音了。
“是……傅錦涼,對我下了藥,然後騙你來的……”
她勉強地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臉色慘白地看著林行遠,頭發上還在不停地滴著水。
他皺眉看著她,不解道:“她究竟是怎麼收買你身邊的那個私人保鏢的?明明是那個女人給我打的電話!”
夜嬰寧無比驚駭,雙目瞠圓,她怎麼也想不到,連楠姐都是傅錦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