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人掏了一遝人民幣出來,猛地摔在正跪在地上哭著的女孩兒頭頂。
那遝嶄新的鈔票跌落下來,有幾張剛巧刮到了女孩兒嬌|嫩的一側麵頰,白嫩嫩的肌膚上立即顯出幾道紅痕,淬出兩滴血珠兒。
“三萬塊,夠不夠?就你這樣的貨色,老子睡上十個都夠了。還裝什麼純,底下都被搞鬆了吧?上淘寶買個什麼仿真處|女膜,騙騙傻逼還能賺個開|苞費吧!”
人高馬大說完,拎起桌上的一瓶酒,先是仰起脖子灌了一口,然後大嘴一張,全都噴在女孩兒臉上,弄得她一頭一臉都是酒沫子,整個人狼狽至極。包房裏其他的男男女女瞧見了,全都放肆地大笑起來。
這種事雖然不是每天都會上演,但是在“風情”中卻也不算罕見。隻見王哥不慌不忙,分開眾人探進去身體,滿臉堆笑,口中忙不迭勸道:“許少,她一個新來的小姑娘不懂事兒。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個包房公主動氣,不值得,不值得!”
說完,他一臉凝重,伸出腳踹了踹跪在一旁,嚶嚶啜泣的女孩兒,大罵道:“不懂規矩,還不給許少磕頭認錯?”
哪知道,女孩兒聞言,驀地抬起頭,圓睜著一雙紅腫的大眼睛,執拗道:“是他先亂摸我的!我早就和王哥你說過,我隻上酒,不出台不接客……”
話音未落,隻聽那被稱作“許少”的男人嗬嗬冷笑道:“王哥,你聽聽,這是什麼道理?我和朋友來這裏玩,是想開心的。偏偏這小丫頭不知好歹,還打了我一耳光,說我非禮她!都來這裏上班了,還好意思說客人非禮,簡直是聽都沒聽過!幹脆,讓上麵把這裏封了,我們一個個都老老實實回家,看書寫字兒聽報告,誰也不非禮誰,你們‘風情’早點兒關門大吉,也別做生意了!”
王哥雖然新來不久,可他是中海娛樂場所的老人,是鍾萬美特地請來看店的。因為她顧不過來,所以一定要聘請一位有人脈有經驗的經理來上下打點。
此刻,王哥被許少的一頓搶白搞得頗為尷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他後麵的幾個酒水促銷,更是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出。
仗義執言隻出現在電視劇和裏,比起出手相助和引火燒身,這些女人更擅長冷眼旁觀甚至是落井下石。
所以,根本別指望在這裏上演狗血的惡俗情節:女主衝上去扶起不相幹的路人甲,憤憤指責財大氣粗的男主,讓他先是錯愕,繼而憤怒,最後又產生好奇,終於引發一場虐|戀情深,天雷勾動地火的愛情。
“你笑什麼呢?你!就說你呢?你敢偷偷笑話老子是不是?”
許少冷冷地掃過麵前的一眾女子,最後,凜冽的眼神落在了站在距離門口最近的一個纖細身影上。
嬰寧反應過來,她眨眨眼,滿腹委屈,自己真的沒笑,她隻是長了一張“貓兒嘴”,就是在毫無表情的時候,嘴角兩邊也是微微上翹的。加上她特意用紫紅色唇膏將唇畫得格外豐潤,學著《破產姐妹》裏Max那種唇妝,乍一看,一張紅豔豔的嘴像是在勾著似的,為的也是叫客人看起來討喜些,方便做生意。
沒想到,此刻卻是惹了禍。
“沒有,許少我真的沒有笑。”
她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惹是生非,趕緊彎下|身子,深深地朝對方鞠了個躬,將頭低低地埋起來,幾乎頂到了自己的心口處。
男人倨傲地微揚著下頜,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即使玩過不少尤物,可當他看見那若隱若現的一片雪膩的起伏溝壑,也禁不住喉嚨處猛地吞咽了兩下。
“你說沒有就沒有?過來給老子看看,你賣什麼牌子的酒?”
他囂張地招招手,嬰寧起身起得有點兒急,一瞬間眼冒金花,包房裏的燈光又故意調得昏暗以適應某種心照不宣的需要。她晃了兩下,勉強才站穩,小|腹陣陣發脹,下麵一陣潮湧,疼得她不由得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