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ctoria的猜想,果然是一點兒都不差。
在寵天戈看來,他不相信任何人的任何說辭,他隻相信自己的眼睛,隻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東西。
既然剛才親眼看到了吳城雋和夜嬰寧之間的熟悉度,又親眼看到了他對她的關心,那麼,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就一定非比尋常。
別說什麼男人和女人的純友誼,寵天戈根本不相信它的存在,人和人之間要是沒好感,彼此間一定連句話都懶得說,怎麼還會做朋友?!
此刻,他和吳城雋均是一身狼狽地坐在機場派出所的辦公室裏,等待著做筆錄。
唯一慶幸的是,他們兩個也都算是有地位有身價的人物,相比於那些被抓住的街頭鬥毆的小混混們,警察對待他們的態度能稍微客氣一些。
寵天戈見四下無人,從外套口袋裏掏出煙盒,自己點上一根。
吳城雋也一摸兜,可他的煙在打鬥中早就不知道掉在哪裏去了,他頓時無比沮喪,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寵天戈吞雲吐霧。
寵天戈眯著眼,看了看吳城雋的窘迫,他把煙盒又掏出來,和打火機一起扔給他。
“謝謝。”
吳城雋一把接住,點了根煙,猛吸了一口,舒服多了。
兩個人沉默地吸著煙,氣氛好像也不像之前那麼劍拔弩張,稍稍緩和了一些。
“她這幾年都在哪裏生活?”
又過了幾分鍾,寵天戈忍耐不住,主動向吳城雋發問。他知道,夜嬰寧這幾年一定是躲在哪裏,隱姓埋名地生活,否則,他不可能查不到。
要知道,自從她從醫院逃走,他就開始找人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她的各類身份證件以及銀行卡賬戶,他都派了不同的私家偵探密切關注,甚至隻要她在地球上任何一個地方刷卡消費,幾個小時後,他就能夠準確地鎖定她的位置。
吳城雋正一臉享受地抽著煙,冷不防聽見寵天戈的問題,整個人有些驚愕,一時間沒有回答。
他錯以為對方是心虛,心底的陰影更加開始擴大。
“在倫敦,我們這幾年一直在倫敦發展。”
吳城雋緩了緩神,看著寵天戈,實話實說地回答著。
“我們”這兩個字,聽在寵天戈的耳朵裏,此刻似乎格外刺耳,他不禁重重地一挑眉。
至於夜嬰寧為什麼會回來,他並沒有問。其實,隻要稍微一思考,寵天戈就知道了答案,因為蘇清遲和段銳的結婚典禮。早些日子,他收到了段銳送來的請柬,不過,寵天戈並沒有出席,隻是送上了一份厚禮作為祝賀。
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很排斥參加結婚喜宴,總覺得有些諷刺,亦有些傷感。
這世上的男男女女,無論美麗還是醜陋,貧窮還是富有,似乎都比他還能容易就找到心儀的另一半,並且與之走向婚姻的殿堂。隻有他,想要的永遠得不到,而可以得到的卻又不想要。
“原來你就是寵天戈,我從麗貝卡那裏聽說過你,她對你評價很高。”
在寵天戈暗自思考的同時,吳城雋也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雖然男人不如女人們那麼八卦,但是,從前妻的口中頻頻聽到另一個男人的名字,他也不可能毫無印象。
“怎麼,是不是覺得見麵不如聞名?”
寵天戈的口吻似乎有些挑釁,他的眼角還淤青著,正是吳城雋的傑作。
至於吳城雋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嘴角掛了彩,血漬已經幹涸了,黏在腮邊的位置上。
正說著,警察推門進來,看著滿屋的煙霧,又氣又笑地訓斥道:“你們兩個,還挺會自娛自樂的!趕緊叫你們家裏人過來交罰款,領人!”
寵天戈並不擔心似的,繼續慢條斯理地抽著煙。
果然,沒一會兒,Victoria和Stephy趕過來辦手續,將他們兩個人領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