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天戈嘴角的笑紋加深,把手機扔到一邊,身體向後靠在枕頭上,他篤定地開口道:“不會,他愛她。”
愛是最強大的武器,也是最致命的軟肋。
要是對夜嬰寧僅僅隻是仇恨,那索性在找到她之後,一把槍崩了,開輛車撞死,那麼多種方法,隨便哪一種都能一了百了,多簡單。
但他沒有,他想盡一切辦法,一點點接近她,甚至用大量的金錢來吸引她的上司,和她逐步產生交集。當然,這或許也是為了享受報複的快|感,可無論怎麼說,這些事實都證明,顧默存還是想要和夜嬰寧再多一些糾纏,他舍不得。
“他以為自己是想複仇,但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不管他承不承認,他做這些的目的就隻有一個,把她搶回去。”
用了一整晚,他想通了這個問題,同時也意識到,現在的自己,真的沒有十足的把握,保證夜嬰寧在自己的身邊,安全無虞。
他隻能冒險賭一把,沒想到,顧默存真的上鉤了。他隻忍了幾天,就再也忍不住,親自出馬。
“搶回去?嬰寧是個人,又不是奴隸主時代,誰強勢誰就能隨意把女奴占有!你們兩個人就沒問過她自己的意願嗎?”
Victoria急得跳腳,在病房裏焦躁不安地走來走去,不禁在心頭輪番大罵這兩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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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嬰寧安靜地坐在車上,既不發問,也不向車外看,似乎對於自己將被帶到何處去,並不在乎,也不擔心。
這份平靜,若說是完全偽裝出來的,倒也不太像。
顧默存很有些疑惑,他原本以為,她要麼大吵大鬧,要麼哭個不停。
女人不都是這樣子嗎?
“你不問問我,要把你帶到哪裏去嗎?”
他忍不住,率先問道。
夜嬰寧扭過頭,看了他一眼,像是機器人一樣重複道:“你要把我帶到哪裏去?”
顧默存感到一陣挫敗,無奈地回答道:“多一個字都不問?”
她歪頭看看他,像是在看一個白癡,口中依舊是毫無波瀾的語氣:“你見過綁匪和人質其樂融融歡聚一堂的場麵嗎?我又沒患上斯德哥爾摩症。”
顧默存有些生氣,顯然,他對她一個一個“綁匪”感到極為不滿。
接下來,兩個人不再交談,一路沉默著,直到車子停下來。
他先下了車,回頭見夜嬰寧沒動,朝她做了個手勢。
她無奈,隻好也走下車,夜嬰寧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她不知道車子一共開了多久,差不多有兩個多小時吧,看看周圍,似乎已經到了中海的郊區。
這一片新興的別墅區,她之前沒有來過,加上離開中海好幾年,其實這座城市對她而言,已經有些陌生了。
郊區的風很大,幾乎腳一踩到地麵,夜嬰寧的長發就被吹得亂舞,她連忙裹緊了身上的襯衫。
顧默存倒還有幾分紳士風度,立刻把外套脫了下來,遞給她。
她不伸手,不打算接受他的好意。
她的倔強惹怒了他,隻見顧默存快步走過來,用力把外套扣在了夜嬰寧的脖子上。他的力氣很大,她踉蹌了一下,險些被他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