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天戈張口結舌,幾秒鍾後,他冷靜下來。
鎮定地對上榮甜的雙眼,他沒有急於向她解釋什麼。
女人就是這一點特質最為別扭,當她不想聽的時候你說什麼都沒有用,說得越多,反而錯得越多,就連你說鹽是鹹的,糖是甜的,她也會有足夠的話語來反駁你。
索性,寵天戈就什麼都不說。
“我隻能告訴你,你說的不對。至於哪裏不對,你自己去想。我去調一下水溫,你洗一下再睡。”
說完,他徑直又走回衛生間,調了一下溫度,回來要把榮甜抱起來。
她狠狠瞪他,推開寵天戈的手。
“我是胃潰瘍,不是癌症晚期,不用你抱我。”
榮甜掀起被子下了床,大概是躺的時間有些長,剛一起來,她還是有點兒頭暈,身體晃了兩下,勉強站穩了。
她咬牙堅持著走到衛生間,關上門,簡單地清洗了一下,然後走出來。
寵天戈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筆記本墊在兩腿上,正在和人視頻。
“那這個項目的風險評估做好了嗎?當然,這個必須要考慮……可以,那我們再聯係。”
他原本是要留在公司和國外的一個供貨商開電話會議的,但是實在不放心她,所以隻好把手頭的工作拿到這裏來做。
榮甜走過來,重新爬上|床,蓋好被子,拉高,隻露出額頭和眼睛,表情不善地看著不遠處的寵天戈。
“需要關燈嗎?我不打字,不會影響你休息。”
他見她似乎要睡了,起身準備去關燈。
“你到底想做什麼?或者說,你到底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寵|天戈,你知不知道,凡事必有因,那麼你做這些事的原因是什麼?”
榮甜把大半張臉縮在被子下麵,語氣裏透著一股冷冽。
他會不會是覬覦榮家的家產,所以才和榮華珍搞在一起,又怕自己從中作梗,所以百般算計,先勾|引再示好吧。
這麼一想,榮甜的心情更添鬱悶,她竟然成了別人眼中的攔路虎。
“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寵天戈一邊問,一邊把放在膝上的筆記本扣起來,放到一邊。
他站起來,步步逼近,因為他太高,而榮甜躺著,所以,他彎下腰的時候,留下了大片的陰影,籠罩住她。
她一驚,剛要大喊,但是喉嚨卻好像被堵住了一樣,隻能驚恐地瞪著他,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原因就是……這個。”
寵天戈說完,俯身靠近,冰涼的嘴唇擦過榮甜的嘴唇,幾乎沒有停留,一閃而逝。
可即便是這樣,她已經要嚇死了。
一直到他站起身來,榮甜還沒有完全地恢複心跳,她隻能傻乎乎地瞪著眼睛,一臉茫然,手腳發涼,可是嘴唇上卻好像有火焰在跳躍一樣!
燒得她渾身難受。
“畜、畜生……你!”
片刻之後,榮甜才回過神來,大罵了一句。
寵天戈冷笑著牽動唇角,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是你問我的,我想要什麼。要是我告訴你,我想得到你,你是不是還打算找人來砍死我?”
他的話,聽在榮甜的耳朵裏,她覺得,這已經近似在羞辱她了。
她一把抓起腦後枕著的枕頭,用力扔向他,聲嘶力竭地尖叫著。
“滾!你給我滾!”
扔出去以後,榮甜轉身,急忙按著床頭的召喚鈴。
很快,有護士小跑進來,推門詢問怎麼了。
“叫他走!他要傷害我!如果他不走,你就去叫保安!或者報警!”
聽了榮甜的話,護士一臉為難,因為她知道,這位是病人的家屬,下午的時候也是他簽的字。這根本就是病人的家務事,自己作為醫護人員怎麼能隨便插手,本來現在醫患關係就這麼緊張。
“那個……為了病人的康複著想,要不您先回去吧?我們這裏有護工的,可以照顧病人。”
護士隻好這麼向寵天戈勸道。
寵天戈不為所動,也不打算走,隻是站在原地。
“不用,我看她病得不嚴重,能吼能叫,還能扔東西打人,估計問題不大。你回去吧。”
他說著,彎腰把地上的枕頭撿了起來,放到床尾。
聽到寵天戈這麼一說,護士忙不迭地離開了,唯恐惹禍上身。
“你和我媽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不知道隔了多久,榮甜終於平靜了,咬著嘴唇,一字一句地問道。
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可是聽到她真的親口這麼問出來,寵天戈還是氣個半死,臉色都變了。
他把一旁的椅子推到床邊,在她的麵前坐下來,深呼吸兩下,用最後的一絲理智,平靜開口道:“誰告訴你的?還是你自己發現的?來,你先把這個問題回答清楚,我就回答你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