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人,可以說是有著共同的敵人。
關於蔣成詡這個人,寵天戈也多少有些耳聞,聽說過他,據說是個怪胎,也是個商業奇才,他可以一年一年不出現在公司,然而他的公司卻能正常運轉,年年都能實現利潤的猛增。
“好啊,等我回去,你幫我引薦一下,就是再好不過了。”
說完這句話,寵天戈那邊傳來了比較嘈雜的背景聲音,林行遠知道,他可能要去忙了,所以匆匆結束了這通電話。
剛一放下手機,他就看見,榮甜正在氣鼓鼓地瞪著自己。
他有些尷尬,把手機還給她。
“我不是故意要打斷你們的談話,隻是這種時候,你吃他的醋也沒有用。我保證,他和那個唐什麼的女人沒關係。你想,如果他們真的有什麼,也不至於等你回來再偷偷繼續,你說呢?你不在的那幾年,他們有大把時間可以搞到一起去,何況,還有姓衛的呢,他花了那麼多錢栽培唐漪,你以為他沒有私心?”
聽著林行遠的分析,榮甜不吭聲。
她不是想不到這些細節,隻是心裏憋悶而已。
唐渺這個女人,實在是太令她不舒服了,而且走到哪裏都能遇到她。天大地大,避不開一隻討厭的癩蛤蟆,無論是誰都會生氣。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誰都沒有再說話。
吃過了醫院開的保胎藥,又平躺了幾個小時,榮甜去衛生間查看了一下,終於不再流血了。
盡管如此,她還是不敢大意,基本上都臥床休息。
不過,身體休息了,腦子卻不休息。
她想了又想,又回憶起章向韜提著禮物來主動拜訪的這件事,越想越覺得蹊蹺,畢竟,他是不應該知道自己住在哪裏的。臨走之前,陸洪光一再讓榮甜放心,說自己一定不會隨便說出去,讓她在酒店裏安心住下,等著寵天戈回來。
沒過多久,林行遠也從助理那裏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從書寫那張卡片的墨水顏色和味道來辨認,我初步猜測是一個德國的墨水品牌,二戰時期元首專用,價格很貴,一小瓶就要幾千塊。還有,大陸地區,它隻在南平有專櫃。我讓人正在查,看看能不能查到,最近有什麼人購買了這個顏色的墨水。”
他把目前所能掌握的信息告訴榮甜,她聽得認真,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既然這麼貴,想必買的人不多,很容易對號入座。”
話音剛落,林行遠的手機再次響起來。
他接聽,然後臉色微變。
“確定嗎?好,我知道了。”
放下手機,林行遠深吸一口氣,直視著榮甜的雙眼:“我想你已經猜到了。”
她的心驟然下沉,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難道他現在也在南平嗎?”
南平市是他的大本營,他的母親和舅舅都在這裏,他回來,也不奇怪。
“是的,三天前,他親自去專櫃,購買了一瓶紅色墨水。我想,他應該是一點兒都不在乎被我們查到,要是我們查不到那裏,他反而還要嘲笑我們。”
林行遠摸著下巴,在病房內緩緩踱著步子。
“我先說說我的想法。既然寵天戈暫時回不來,那麼,我也暫時不把這些告訴他,你覺得呢?”
寵天戈還在外地處理手上的電梯傷人事件,分身乏術,即便知道了顧墨存正在威脅著榮甜,也未必能夠馬上趕回來,反而增添他的煩惱,令他無法集中精力。
他的想法,和榮甜幾乎是不謀而合。
她思考了片刻,主動提議道:“你說過,從這裏開車到南平,不需要多久,是嗎?”
林行遠不明所以,下意識地點頭。
榮甜立即說道:“好,那我們去南平。我了解他,要是我一味在這裏做縮頭烏龜,其實就等於是被動挨打,他會想出很多種方法來對付我。與其這樣,還不如我主動迎難而上,看看他還能耍什麼把戲!”
她說的話也有道理,但是,林行遠還是擔心她的身體可能會吃不消。
“不會,我和寵天戈的孩子,沒有那麼嬌氣。或者說,如果他天生嬌氣,那麼他也不配做我們的孩子。”
榮甜略一揚頭,臉上閃過一絲堅忍的神色。
林行遠終於點頭同意,畢竟,他對馮山也不是十分熟悉,回到南平以後,最起碼,他能夠向財大氣粗的蔣成詡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