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以後,榮甜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先確定寵靖珩沒事,然後帶著寵靖瑄去洗澡,依次把兩個兒子全都哄睡著了,然後她才飛快地洗了個澡,去書房找寵天戈。
誰知,他一個人躲在書房裏抽煙,沒有開窗戶,房間裏都是煙霧。
“咳咳咳!”
榮甜猝不及防,被嗆了一口,她連忙伸出一隻手,不停地在麵前揮舞著,同時捂住鼻子,一臉怨念地看著寵天戈。
見狀,他急忙熄滅手上的煙,匆匆起身去開窗。
等到煙霧散了大半,榮甜才走上前,眼神裏都是擔憂。
她知道,別看寵天戈剛才在寵鴻卓的麵前氣焰那麼囂張,其實多少也是裝出來的,如今他的生意和家庭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對他來說,是一種很大的壓力。
“心情不好就和我說說話,別一個人在這裏抽悶煙,搞得這麼頹廢。孩兒他爸。”
榮甜抬起手,輕輕撫平寵天戈眉心的丘壑。
他一怔,還是第一次聽見她稱呼自己為“孩兒他爸”,很快地,寵天戈笑道:“遵命,孩兒他媽。”
她噗嗤一聲笑出來,雙手環上他的頸子,兩個人對視了很久。
最後,寵天戈無奈地開口道:“看,老夫老妻,都相對無言了。”
榮甜撅起嘴,不以為然地反駁道:“錯,這叫一切盡在不言中!”
被她第二次逗笑,寵天戈覺得心頭的霧霾驅散了不少,他擁著榮甜的腰,低聲歎息道:“我從來沒有跟你說那些,是不想被你看低。我總覺得,他和那女人的關係很丟人,很難以啟齒。”
而且,寵鴻卓是在妻子生病期間,就偷偷和孔袖招搞在一起的。雖然他們夫妻兩個人是因為家族聯姻才走到一起的,原本沒有什麼感情基礎,但身為丈夫這麼做,也著實過分。
“隻要你不遺傳這一點,就沒有什麼感到難以啟齒的,他是他,你是你。”
榮甜覺得,或許寵天戈對待寵鴻卓有些苛刻,他的出軌已經過去了很多年,真正有資格懲罰他的人已經不在人世,作為子女,既然不能陪伴,那就選擇無視。
“可能我還是有心結吧。”
最後,寵天戈微微歎了一口氣。
“我隻能說,雖然我年輕的時候有過很多女朋友,但我很久以前就告訴自己,隻要我選擇了一個女人做我的妻子,就絕對不會辜負她。”
說罷,他握著榮甜的手,親吻著她手上的那枚戒指。
“那段家的那個女孩兒……”
雖然感動,可她的心裏還是有著一絲異樣的情緒,不知道段銳的那個堂妹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比起傅錦涼來又如何。
寵天戈皺起眉,佯怒道:“這種時候,你不感動得淚流滿麵也就罷了,居然還提起別人!我本來還以為,出門一趟,你肯定很累了,本想讓你早點睡。現在嘛,哼……”
他直接將她扛起,走出書房,直奔臥室。
“喂,放我下來……”
榮甜捶打著他的肩膀,小聲喊道。
他笑得邪惡:“既然你這麼有精力,不如陪我做一件大家都愛做的事情!”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榮甜活動了一下酸痛的四肢,不禁哀歎著,自己是不是老了?要不然怎麼會累得不行,而那個夜裏一直在做某種運動的男人卻精力旺盛,寵天戈似乎一大早就醒了,還怕吵醒她,躡手躡腳地去隔壁洗澡。
等她賴了半天床,磨磨蹭蹭地去樓下吃早飯,才發現就連寵靖瑄都已經在家庭教師的陪伴下,開始上英文課了。
骨髓移植手術還算成功,至今為止,寵靖瑄的體內沒有出現排異反應。盡管如此,她和寵天戈也不敢貿然讓他重返幼兒園,隻能暫時先請家教來給孩子上課。
榮甜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寵靖瑄跟著老師讀句子的認真模樣兒,她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起來。
這種生活,是她以前未曾預料過的。
但是,卻不失為也是另一種幸福。
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夠經曆過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而她卻做到了。一開始,她無法接受,更無法適應,她抱怨過,怨恨過,委屈過,而現在,她隻想緊緊地抓住手上的幸福,無論她是以哪一種身份繼續活下去。
一個小時後,英文課結束,家庭教師翩然離去,寵靖瑄也向著榮甜飛奔過來,和她坐在一起,喝水,吃零食。
她打開電視,隨便調換著頻道。
巧的是,娛樂台正在播報著娛樂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