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雕也聞到四周的異味。周圍來來往往的陌生人,在他眼中都顯得形跡可疑。他想,這些可疑人物之中,肯定有白敬齋手下的人,當然也少不了共產黨便衣。
黃飛虎催促他趕快動手,早一天弄到軍火圖。可是眼光賊靈的老雕,怎敢在這情形下魯莽出手,不是他不敢,而是說實在風險太大,強行出手的成功率太小,弄不好,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周圍那麼多的眼睛在盯著十三號,無論白天黑夜,都有可疑人物或在明處或在暗中注視著它。
站在街頭,老雕最能體會到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意味著什麼。每天向黃飛虎彙報的時候,他都能感覺到這種壓力。
黃飛虎的壓力比老雕更大,他獲悉台灣來人,並已經抵達重慶。他日前還不知道這人是誰,但是有一點他清楚,這人是來督察“光複之劍”進度執行情況的。上麵已經放話,如果計劃失敗,主要負責人要受嚴厲製裁。黃飛虎明白這“嚴厲製裁”的含義。死並不是非常可怕的事,隻是自己賣盡力氣沒幹好事情,最後還被像菜豬一樣宰殺掉,那可是太沒麵子了,那種死法太難看了。
黃飛虎向老雕下了一條死命令,三天之內,務必搞到雪月醉酒圖。
老雕聽罷,下跪作揖:“老板,我以腦袋擔保。”
黃飛虎見老雕如此忠心耿耿,麵露哽咽之色,他馬上忍住,轉過臉,沉默良久,忽而歎息一聲:“兄弟啊,我需要的不是你的腦袋!”
這話聽起來好像充滿人情味,但是老雕卻覺得十分緊張。情急之中,一個念頭驟然閃過他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