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才寫著寫著,感覺到膀胱發脹尿門緊,要是以往遇上天黑,他一定不會穿過小過道去茅房小解,而是在客廳一角的小痰盂內釋放尿水。今天形勢不同,有陸老師,更有淩阿姨在場,阿才怎敢隨便。
阿才看著身邊的陸老師,也不知哪來一股勇氣,就咚咚地跑進過道,直奔後院的茅房,可是剛闖進去,他的心又膽怯了,胡亂地撒一把尿,一邊抖著最後幾滴尿水,一邊就退出了黑乎乎的茅房。慌亂中,他腳跟磕了一下,打一個咧趄,就靠在牆根的花盆上,忽聽一聲響,像是有人落在隔牆那邊的院子裏,引起鄰院牆根雞舍內的一群公雞、母雞們咯咯驚叫起來……
阿才平衡住身體的時候,抬頭看見閣樓的後窗戶豁然洞開,這情景,著實令他吃驚不小。平常後窗戶總是緊閉著,難道上麵真有人!還有,隔牆那邊的動靜與閣樓後窗的洞開,它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阿才不敢細想,連忙逃回廳內。
路明見他神色慌張,就問道:“怎麼回事?”
阿才麵對路明關切的目光,喘了幾口氣,努力掩飾自己的不安,他欲言又止,最後說道:“沒,沒什麼,茅房真黑呀!”
阿才把話藏在心裏。他覺得,他跟這些大人們之間也有一堵牆隔著。睡覺之前,趁梅芳不備,阿才把一串鑰匙藏在自己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