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才趴了下來,在閣樓門縫邊足足猶豫了有一分鍾,才敢用手槍筒輕輕撥開門縫,隻聽 “吱呀”一聲,門還是發出了輕微的聲響,像是什麼東西被撕裂了,這響聲的過程雖然短暫不過數秒,卻讓阿才有苦捱漫漫危期的感覺,難忍難受!

忽然,屋內傳出一陣雜亂的響聲,遂又很居銷聲匿跡;阿才驚魂未定,又見一隻碩大無比的怪物,貼地板一溜煙跑過去,他定睛一看,像是老鼠,但阿才以為看錯了,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老鼠,比貓還大。阿才這下反而沒那麼害怕了,心想,也許頂多是隻老鼠精,但他一想到老鼠精,心裏又有點恐懼,因為他聽說老鼠精往往是鬼魂變的。

阿才見裏麵好像沒有反應,就向前匍匐爬行,並悄悄地,悄悄地四處張望。

自幼以來,阿才的記憶之中好像是第一次登臨這閣樓。閣樓又窄又長,像是一望無際的田壟,澹淡月光猶如鍍銀似的,給閣樓地板抹上一層冰冷的灰色,讓人產生一種淒涼陰森的感覺。

阿才見四周沒有什麼異常,就開始抬起頭,像龜鱉一樣伸長頸子漸漸往高處看。

閣樓的角落有一張掛有蚊帳的床,臨窗處擺著一張舊桌,舊桌旁是一把破椅。除了這些,似乎沒有它物。奇怪,這房間地板好像被打掃過,沒有積垢舊塵。爬到了老床邊,阿才抬頭引頸高看,發現床上的景象更加奇怪,蚊帳雖舊,似乎卻是新洗過的,還有米漿芳香,而且床鋪上,居然還有棉被枕頭,難道有誰在這裏住?可是人呢?

阿才正納悶的時候,忽聽後窗外的瓦頂上傳來一陣異響,他連忙一個側滾身藏進了床底下,阿才碰到了一隻箱子,但他太緊張太注意外麵的動靜,以至沒有仔細注意那箱子的存在。

不好,忽聽沙啦一聲微響,隻見一個敏捷的身影從後窗跳進閣樓,那雙腳穿著軟底黑布鞋,腳踝處紮有繃帶,繃帶上藏有暗器。

那雙黑腳在閣樓地板上悄然移動,且謹慎而有章法,試探了一陣,那黑腳一步一步朝阿才躺藏的方向逼近。

阿才縮成了一團,就像受驚的穿山甲。此時,他體會到一種難以言狀的恐懼,好像整個靈魂都可能瞬間被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