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愣愣的滯在圓台上,有些反應不過來,不知道從第幾鞭開始,我詭異的沒有任何感覺,不,應該說是沒有任何痛覺。
就好像剛開始的痛苦隻是我臆想出來的一樣。可周身粘膩的血跡與濃厚的血腥味又清清楚楚的告訴我剛才的並不是幻覺。我並沒有受虐的愛好,可是這樣的情況卻讓我感到有些不安。
可現在我腦子一點思路都沒有,隻好將疑惑暫時拋之腦後,鞭也打完了,還是等寧奎放我回去後在慢慢想吧。
這般想著我便將視線轉向了寧奎。看到的景象有些模糊血紅,那是之前鞭打時留下的後遺症,隻依稀注意到寧奎好像隨手掐了個決,接著就聽到液體緩緩流泄的聲音。
液體?隱約看到一大攤紅色的東西從圓台上流下。
我“……”
這些都是我流的?
寧奎解開荊禁台的封印,之前因禁製的原因一直積在台上的鮮血頓時淋漓瀉下還混著絲絲肉末,見此,寧奎不由得眉毛一跳。
這般場景真是有夠驚悚的。一些不擇手段的魔修會用人血修煉,以致其修煉室常常搞得跟人間煉獄一般,不過現在的景象與其相比也是有過之而不及了。
在寧奎驚異目光下台上的女子身子微微搖晃著站了起來下了荊禁台,然後……幹脆利落的倒在了地上。
“……”
差點以為她還可以自己走出去了。
寧奎眼裏多了一分愕然,隨即又被欣賞所取代。這女娃今天的表現實在是太讓人出乎意料了,別說她是單靈根,就這般心性,也能在修仙的路上獲得不小的成就。
傳音召了兩個偏殿的弟子進來,囑咐了幾句,寧奎便禦劍離開了刑殿。
寧飛,寧向臉色發白的看著血泊中血肉模糊的人形物體,眼含驚恐——師姐還活著嗎?
——
玄淩宗主峰,虛清殿。
大殿中央的座上坐著一位
白發白須,樣貌清矍的老人,隻是一雙眼睛清澈見底,確沒有半分老人的渾濁,正目光炯炯的看著殿下的五人。
“宗主,為什麼不懲罰寧音?反而罰了寧嵐?”
說話的人一雙眉毛又濃又黑,襯得眉下那雙眼睛更醒目的深,他全然不像中間那位老人那般慈眉善目,反而看著頗有幾分凶神惡煞,似乎脾氣並不如何好,哪怕身著藍白色清爽的道袍,還是壓不去此人滿身的煞氣。
“嗬嗬,寧易可是出關了,要是我們真的懲罰寧音的話,指不定寧易會做出什麼事來呢。”
接話的人在五人中最為年輕,連胡須都剃得幹幹淨淨,比之座上那人的削瘦和剛才說話那人的壯碩,這人胖得仿佛要把身上的道袍撐破,笑得眉眼彎彎,根本不像個道士,更像是彌勒佛。
“以他那般護女的性子,估計連替罰的事都能做得出來吧。”一麵白須長的道長歎道。
“不過寧嵐這丫頭倒是令人有些意外,竟然願替寧音受刑。”身著玄墨儒衫的男子含笑道。
“更令人意外的還在後頭呢,她可挺過了整整五十鞭噬靈鞭呐!”
忽然,殿外傳來一道冷朗聲音。
眾人轉過身,詫異的看向正在向他們走來的男子。
“你開什麼玩笑,連我都扛不下去,別說那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了!”
“是啊,你莫不是說笑?”
“看你的樣子,倒不似作假。”
“嗬,小丫頭挺厲害的。”
連先前殿中一直冷著臉未說話的玄衣男子也不由的麵露探究的看向寧奎。
“我可沒開玩笑,我也被嚇了一跳呢。未想到那小丫頭這麼能忍。”寧奎歎了口氣,“隻不過,那寧音闖了禁地,增長了修為,這寧嵐卻被罰,五十鞭過後,連靈基都受到了影響。”
“誰讓你真的打完了?也不知道放點水。——什麼?!那小姑娘真的扛住了?”濃眉醒目的壯碩道長驚道。
“這孩子心性倒堅韌。”殿上的老者突然開口,大殿說話的人頓時停了下來,安靜的聽老者說話。
玄淩宗的宗主名為寧宿,道號清溯,不過他已經被宗主宗主的叫了多年,以致他的名字很多人已經淡忘了,可他的名聲卻是越來越響亮,玄淩宗在他手裏已經過了近千年,一日日的更加繁榮昌盛,哪怕是在化神期,也沒有幾個人能比他更有地位。
宗主看著殿下的人繼續說道,“你們可知為何寧音的修為會增長?”
“那還用說,肯定是在禁地得了什麼寶物唄。”寧岱身為百煆峰的峰主性格一向大大咧咧的有些衝動,一聽宗主的問話就忍不住開了口。
“你能想到的,大家都能想到。”寧軻撚須道。
“可是,那些弟子不是不知道是寧音嗎?——原來這樣!”寧岱恍然大悟的捶了掌心。“隻是,這寧音怎麼會進的去禁地?不是有禁製嗎?”寧岱不禁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