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無奈,見兩人之間距離越來越遠,隻好加快速度跟上。
這一個月來我也熟悉了一些寧易的性子了,動不動發脾氣不說,還好麵子,由不得別人說自己的不是——其實吧,我也沒說他什麼,隻是他太敏感,常常曲解我的意思。╮(╯_╰)╭
進入峽穀,映入眼簾的是乳白色的霧,從峽穀中一團一團的溢出,緩緩地漫上山坡,散成一片輕柔的薄沙。飄飄忽忽地籠罩著整個峽穀。
我心中感歎,雖想仔細觀賞,卻沒有減慢腳下的速度,我可沒有忘記自己是來幹嘛的,艱難地在白霧中尋找著青色的身影,隨即緊緊跟上,這麼濃的霧,一不小心就容易跟丟了。
峽穀漸漸變得開闊,層岩越來越少,一個轉彎之後,一個極為廣闊的坡原顯現在眼前。
美麗朦朧。
因綴滿鮮花的而五彩的坡,鋪著烏藍色卵石的小路自腳下一直通向濃霧裏,錯落有致的近巒,清麗淡雅的遠山,全部遮隱在迷霧之中,什麼都看不清了。大地間隻有一片白茫,漉濕,清涼的霧。
靈氣濃鬱得可怕,體內的靈力興奮地快速遊走著,裸露在外的肌膚貪婪地吸收著外麵化霧的靈氣。
由於環境的關係,寧易心情也好了不少,抬腳順著烏藍色的小路往前走去,一直用餘光看著寧易的我也急忙跟上。
兩人不知走了多久,我都感覺體內有了一絲疲累,但這小路卻像是沒有盡頭似的,怎麼走都走不完。這種情況實在是太過異常,我心中隱隱有些不妙的預感。我和寧易早已停了下來,渾身戒備著看著迷霧重重的四周。一聲極為細小的咯吱聲自地下傳來,若非認真傾聽的話很難發現。接著我就感覺腳下的卵石開始慢慢地蠕動著。
我有些驚嚇,下意識拉著寧易的手跳離原地,離開了那條詭異的小路。
“作甚!”寧易黑著臉甩開了我的手,我頂著寧嵐那張冷清嚴肅的臉,認真道,“路有古怪,弟子擔心師父,一時情急,望師父莫怪。”
也許是寧嵐的臉太具欺騙性,寧易破天荒地沒有發脾氣,冷哼了一聲轉頭看向了那條烏藍色的路,不,現在已經不能叫作路了——我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烏藍色的皮膚上肌肉糾結,四肢肘上各豎著一根巨型的尖利長刺,本應是手腳的地方都被尖銳的利爪所代替,黑沉沉的眼深陷在眼眶裏,正緊緊地盯著我們,格外滲人。
寧易的臉也嚴肅了起來,將手中的陣盤收進去,拿了一把長劍出來。
烏藍色的怪物長臂一揮,就向我們抓來,尖銳的爪尖閃著寒光。
我靈敏向後一躍,躲開了攻擊,爪尖堪堪從鼻尖劃過,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憑我這皮糙肉厚的程度還能留下一道血痕,足見這怪物的厲害,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配合著寧易與怪物纏鬥著。
寧易的軒清劍用力刺入怪物胸口,伴隨著一陣類似皮肉被穿刺的聲音,怪物碎成了一塊塊烏藍色的碎塊。
我有些訝異,這麼容易就解決了?寧易皺著眉頭,顯然也有些懷疑。
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什麼動靜,寧易掃了碎塊幾眼,又繼續往前走,我慢慢跟了上去。走著走著,不自覺的我又看了那堆碎塊一眼,汗毛頓時豎起,那本應堆著碎塊的地方什麼都沒了,四處都是空蕩蕩的白霧,我下意識回頭看寧易,卻不知何時那抹青色的身影也消失不見了。
“師父?”我不由叫到,心中第一次感到有些緊張,緊了緊手中的劍,我繃緊渾身肌肉,警戒地看著周圍,防備著隨時有可能出現的怪物。
一陣破空之聲自身後傳來,我迅速持劍向身後刺去,兩劍相交的清銳聲音隨之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