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順其自然(1 / 3)

“文醫師,昨天那位韓小姐是您的朋友嗎?”陽光燦爛的清晨被這麼沒有詩意的問候打斷,可見一天的心情不會好到哪裏去,一早前台護士小王循循善誘的問;

“怎麼有事情?”文冬敘耐著性子,盡量扯平嘴角保持微笑,心中七上八下,最近沒有一天太平日子,一想到白衣竹竿他就頭疼;

“小張看您昨天帶韓小姐乘車離去,可是她沒有結後來的手術費以及藥費,嗬嗬,共750元,您說怎麼辦?”小王護士把皮球踢回到麻辣文醫師腳下,醫師帥歸帥,平賬款優先,咱叫公事公辦;

“我先給你吧,”說完文冬敘依舊保持笑臉,優雅的從錢包裏拿出鈔票,其實內心早已把韓知梅爆錘一頓,這個惹是生非的家夥;

“不然,下回韓小姐複查時一起付,您現在幫我簽個字就行,”小王護士想出一個既不得罪文帥鍋,又能交差的貼心好方法;

“不用麻煩,謝謝,”文醫師一擺手,算是回謝,診所有製度他不想破壞,自己惹上身的麻煩就對自個解決;

氣悶的文冬敘邁著大步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心念:白竹竿是個事多精,不會明知故犯的逃醫藥費吧;

當然不會一個反對聲音在心中響起來,他雖然對她的人品有懷疑,但細想下來此女應該還有一丟良知,怎麼說也是一副貞潔烈女加文藝女青年的打扮,壞也壞不到哪裏去,估計應該是個小文員之類的;

(你以貌取人,我鄙視你,如果是韓知梅聽到八成這樣反駁)

剛才不想解釋原因,怎麼解釋不是朋友,他還帶著白衣竹竿坐車離開,總之事情簡單最好,否則越抹越黑;

一個多星期以後,周五秋日中午的太陽灑進韓知梅的辦公室裏,小韓在電腦前快速的敲擊鍵盤,趕稿子;

真是吟奈奈的,上周她光榮就義拔牙的當晚,就被一個電話通知第二天代替馮雲出差;

去陝西的某個新發掘的古城遺址采訪,(鳥不拉屎烏龜不靠岸小強不出頭的地方——)據說這個重大發現,又為我國考古建築史上帶來一次新的波動;

波動個頭,輝煌也是古代,知不知道,韓女自言自語:不知道現在中國建築同質化嚴重,經常出差中搞得她一覺醒來不知道是在A城還是B城又像C城的;

出的街上,建築物一摸一樣,建築師啊,不要在建造那些四不像的怪物了,恢複中國建築本質,小韓振臂高呼,最好是造的跟古代一樣,這個樣子她就不用奮力碼字了;

還有那個馮黛玉,早不病晚不病,偏偏挑這個時候得了闌尾炎,我說就應該少聽什麼葬花吟,明天非得聽到火葬場不可;

哎,惡毒詛咒過,某女緊咬牙根,左半邊臉還有點疼,趕明她若因為沒徹底根治,導致感染,後來得了牙周炎,再後來腸胃不適,再在後來不久人世,誰負責;

她的電腦屏幕說,你呀,快點寫稿,還活著呢——嘮叨,噴了我一臉口水;

噗酋,抬眼一看手機上來電顯示一個陌生座機號碼,韓知梅即刻按掉,稿子馬上修改好,一會再說,懶得接,打斷思路怎麼辦;

20分鍾後,終於一切妥當,一記發送,稿子猶如帶著翅膀的小白鴿飄到了主編大人的郵箱裏,賓果;

韓知梅端起馬克杯正欲外出接水喝一杯熱可可時,手機又噗噗作響;

“誰啊,”某女看了一眼正在桌子上跳舞震動的粉色手機,扭頭衝水去也,雷打不斷,韓女享受熱飲的時刻;

初秋的午後,帶著幾分燥熱,文冬敘手裏拿著文件夾,隨手翻到韓知梅的病例裏,拖著下顎,琢磨著這位真敢玩失蹤的白衣竹竿;

“韓知梅,”年齡沒填,職業沒填,工作單位也沒填,順著空白了一大半的表格,文冬敘一雙微啟的鳳眸,終於掃到了一串手機號碼;

今天下午很無聊,所以在收拾病例的時候,他順帶的發現韓知梅10天之內沒預約過複診,這其次、那家夥還白白讓他墊付了醫藥費,左思右想麻辣醫師內心及其不爽,直冒火氣;

以前自己沒有這麼小氣,不對這是懲戒社會不良風氣,在掙紮與反掙紮中,文醫師抬起手指用座機撥出韓知梅的手機號;

嘟嘟,響了兩聲後,某男正準備清理一下嗓音教育白竹竿,怎料到電話掛斷;

“還真沒救了,不接幹嘛留電話,”文冬敘對著電話一頓麻辣咆哮;

(電話說,不要叫了,否則我說你是MAJINGTAO)

可能就是閑的無聊至極,小文一個不苟言笑的堂堂男子漢怎麼也沒料到,20分鍾以後揣出自己銀色的手機,重複以上動作按下剛才那一串號碼;

他心裏碎碎念說,有種你就別接白竹竿,聽著笑傲江湖的韓女手機背景音樂整整2遍後,那一頭終於傳來聲音;

韓知梅輕蹙兩道細柳眉,輕琢了一口熱可可;

嘶,被燙了唇瓣,她極不情願的接起不知是誰打來的連環奪命CALL(號碼陌生);

“您好,哪位,”氣若遊絲的聲音飄到對麵文冬敘的耳朵裏,他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我是文冬敘,”文醫師咬了一下嘴角,以便克製自己隨時爆發的火氣,順帶喝了一口咖啡,一不小心也被燙了一下,咧嘴;

韓知梅對著手機一怔,脫口而出:“打錯了吧,文冬敘我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