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大的房間就剩下了錢德一個人,他坐在床上,窗簾因為海風而肆意地擺動著,空氣之中的曖昧氣息消失的非常迅速,透過窗戶的冷風讓錢德縮了縮身體,他有些冷了。
叮鈴一聲,房門被推開了,聽到聲響的錢德連忙抬起頭來,一絲笑容浮上英俊的臉龐,他似乎還有所希冀,希望那個女人從門外在走進來,但是,進到門裏的卻隻是酒店的服務人員。
“先生,需要清潔嗎?”服務生彬彬有禮地站在門邊說道。
“不…。不用。”錢德搖了搖頭,服務生就關門離開,房間之內又再次隻剩下他空落落的一個人。
“她…。她甚至記不清我的名字…。嗬…。嗬嗬…。”男人歪頭譏諷似地笑了笑。他伸手拉過床頭自己的那隻與這裏的風格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之上的包,從裏麵掏出一個小小的盒子,那裏麵裝著一枚他用幾個月的演出費買來的一隻戒指,他本想送給剛剛這個和自己享盡魚水之歡的的女人的,但是很顯然,女人和他想的並不一樣。
這個女人叫做瑪莎,是美國zys電台的製作人,錢德則是一名演繹事業剛剛起步的二線演員,他在一次酒會上遇見瑪莎,那時候的瑪莎是那樣的美豔動人,幾乎是在第一瞬間就捕獲了錢德的心,錢德就這樣和她交往了一陣子,至少在錢德的眼中那些咖啡、啤酒代表的意義是約會,但是很明顯現在已經不是了。
他本來想在今天把戒指送給她,請求她做自己真正意義上的女朋友,但是看起來事情在瑪莎眼中並不是這樣的,就在上一秒,錢德才真正明白,原來在瑪莎的眼中自己隻不過是一個出賣色相想通過她得到一部劇的主角的演員罷了。
錢德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他在上一分鍾對未來有那麼多的遐想和構想,他甚至已經期待牽著她的手步入婚姻禮堂的那一刻了,但是這一刻,一切夢幻都已經徹底粉碎掉了,他的夢還沒有做就已經徹徹底底的醒了。而且,這一次破碎和打擊,或許會剝削掉他以後再做夢的機會。
錢德的父親曾經告訴過他,娛樂圈水深難測,而錢德的母親就是自己死在這個圈子裏的一場陰謀之中的,所以錢德的父親堅決地不允許錢德在涉足這個圈子,但是錢德沒有聽父親的話,他還是一步步地做到了這樣一個境地,一個自己以為自己愛著的女人都把自己當做是靠肉體上位的沒有良知與底線的演員。
他從床上坐起身來,然後彎腰把自己從服裝部特別借來的禮服逐一地撿起來,小心翼翼地疊好,然後放進自己的包裏,轉而從包裏取出自己那一身穿了幾年的廉價的皮夾克,也顧不上自己專門去處理的發型已經變得淩亂不堪,他莫落地走向門口,回身望去,就在幾分鍾之前,那張床上,他擁著自己心儀的女人,自以為今天他所擁有的隻有甜蜜但是現在,那些發上在上麵的一切令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令他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在那個女人眼中的廉價和不堪,一種莫名其妙的怒火就這樣從錢德的心底一隻火燎道胸口。
錢德一把掄起門口的花瓶,朝著那張床狠狠地摔了過去。花瓶都市斷裂成了碎片,就好像是錢德現在的內心一樣,被狠狠地踩踏、踐踏、碾碎。
所有人的目光都睥睨地聚焦在這個一臉落魄的年輕人的身上,可是他早已不在乎那些目光了,他隻是獨自默默走開迪拜的帆船酒店,門童甚至都沒有認出他就是之前擁著佳人進酒店的那個風流倜儻的男人,沒有任何人在乎他此時此刻的感受。
“鈴鈴鈴…。”手機的鈴聲在這個時候都顯得那樣的刺耳。
他無力地掏出自己的手機,上麵的來電是那個自己剛剛加入的劇組。也就是瑪莎說得要給自己處理關係的劇組。
“喂?是錢德先生嗎?”那邊的聲音道。
錢德沒有說話,那邊繼續道:“是這樣的,你能來參加一下劇組角色的麵試嗎?我們覺得你比較適合劇中一個非常不錯的角色,你看你一會就過來可以嗎?”
“……滾…。”錢德無力地說道,他的麵部已經因為憤怒而劇烈地顫抖了。
“喂?您說什麼?可能是信號不好,我聽不太清楚,您不來也可以,瑪莎小姐已經招呼過了,我們會把這個角色給你留的。”那邊的人說道。
“我說滾啊!”錢德癲狂地怒喊了一聲,攥緊手機,狠狠地扔向海裏。
也扔掉了自己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