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遇見你很意外很美麗
老貓瞥見病房外一小青年---白、平頭、嘴裏罵罵咧咧的,斜坐在一把椅子上,頭歪向這邊。老貓眯起眼仔細看他,仿佛四目相視,心裏想怎麼會有這種貨色存活在醫院。
幾天後,老貓一個人晃晃悠悠進來科裏,想起來小青年,應該改口叫師兄了。查房,烏壓壓的人湧進病房,老貓跟在後麵。小青年靠在牆上,歪著腦袋問,找到工作了麼?老貓從來沒想過工作的問題,巨蟹座的女人一心一意的享受失戀。於是不好意思地笑,沒有。有時大家會閑聊。小青年看著科裏的舊電腦不無羨慕地說某軍校為學員配置的電腦多麼高級。老貓眯起眼睛,傍個軍隊的姑娘。眾人笑,沒機會了。老貓心領神會投去讚許的眼光---這種貨色也能有女人要。小青年一陣猙獰地笑。談及星座,老貓坦言,巨蟹女。得知小青年,金牛男,又自詡花心星座榜上無名。
周末,老貓恢複本性慵懶地趴在床上,手機跳出一條簡訊:怎麼不來上班呢?老貓眯起眼睛看著陌生號碼,忽地閃動在屏幕上,小青年的聲音飄出來:“貓兒,在家睡懶覺呐。”老貓瞪圓眼睛。“貓兒,下午來上班吧。”老貓嘴裏不自覺地哼出一聲。“那麼貓兒,下午見。”老貓不知道哪根神經沒出息的支配著自己隨便將休假扔到垃圾桶裏。晚上下班前,小青年叮囑道:“貓兒,明天要記得來哦。”
第二天上午,老貓被主任支到門診,一會電話打來,“貓兒,去哪了?”老貓笑,在門診呢。小青年一陣猙獰地笑,“我說怎麼看不見你了。”老貓笑著掛掉電話,其實老貓還想問,看不見我怎麼了。臨近晚飯,小青年誠懇目光灑向老貓:“貓兒,拜托你,晚上留下來跟我們上手術吧,實在沒人了。”老貓驚恐,約會大大的不能耽誤。小青年賠笑、媚眼電倒老貓,隻好妥協。月黑風高,電梯裏老貓講著嚇人軼事,張牙舞爪、瞪著眼睛、伸出舌頭、發出嗨咿嗨咿的聲音。小青年也極配合地學著。下了手術,小青年問老貓如何回家。老貓本想說送我回家吧,說出來的卻是,送我去公共汽車站吧。老貓坐上小青年的車子,一輛公共汽車從他們眼前劃過。小青年飛快蹬著車子。不要追了,到最近的站放我下來好了,螃蟹女懶懶地說。“一定能追上”,小青年表現著金牛滿滿的自信。剛下過雨的地麵,車子騎過去,水濺得很高。老貓躲著水花,靠在小青年的背上,看著落在後麵的汽車,好像有一絲幸福飄過來。老貓停下速度刺激來的笑聲,手臂繞過小青年的腰際,想著那站牌遙遠一點啊,再遠一點……
淩晨,老貓熟稔地搜到小青年的oicq,寒暄幾句,看著他下線。老貓的心情隨月亮變化著,想起以前的幸福,捉摸著今後的幸福,思?著身邊老友的表白,最後所有思緒回歸到今天飄來的那陣幸福上。於是下決心逃走,在簽名上留下:我要消失了,大家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