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些索要令懸靈疲憊不堪,她的樹身雖能集靈,但無法承受大量的支出。
“懸靈,來啊,我們一起修煉。”
“懸靈,你不要不理我。”
“懸靈,別管那些沒用的家夥了,他們不值得你這樣付出。”
奴開始瘋狂出現在懸靈的視野裏,想要得到她的關注,想向她證明自己已經修煉出了一種新的境界。
這樣的奴開始令懸靈感到恐懼了,她發現在不知不覺中這頭白色的獸已經擁有了強大的力量,它隻是沒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再需要寶樹的庇護,已經有著強大到令懸靈畏懼的力量。
懸靈有意無意地回避,不再提供可修煉的靈給奴。相比奴,懸靈更願意跟其他夥伴在一起。原本以為通過這種方式可以讓奴冷靜下來,懸靈卻無法預料到有些事情的發展根本無法控製。
那些夥伴接二連三不見了,懸靈曾以為是周圍潛藏著惡的自然靈,直到一天午夜目睹到奴殺了最後一個夥伴。它無聲無息似鬼魅,用它的爪挖開了夥伴的胸膛,取出內丹吞食下去,麵目猙獰,白毛染為猩紅色。
懸靈這才意識到,即使它沒有角,它骨子裏流的仍然是嗜殺風獸的血。
懸靈被奴發現了。
“懸靈,你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他們都是沒用的家夥,這個世界本就弱肉強食,是你教我的,要變得足夠強大……”奴一步步靠近,“懸靈,就我們兩個,隻有我們兩個相依為命好不好。”
奴淌著夥伴的血,卻笑得善良無害。
“懸靈,我們一起,嗯?”奴伸出手去,爪子鋒利可怖。
懸靈按下心中恐懼,隻能暫且答應。待到奴毫無防備睡著的時候,懸靈聚斂自己的蹤跡,消無聲息地逃走。她找到了看守天帝花園的神獸求得幫助,當年她拒絕了神獸移栽她的邀請,神獸曾告誡她:因你能力的特殊之處,你的身邊注定充滿腥風血雨,甚至把噩運帶至周遭的身上,殃及無辜。什麼時候你想通了,就召喚我帶你到天帝的花園去吧。
奴醒來身邊已不見了懸靈。
“懸靈!你不可以拋棄我!”
“懸靈!懸靈!你去哪兒了!”
“懸靈————!!!”
奴瘋狂了,雙目赤紅,它由擔心變成了仇憤,因為它明白了,懸靈是厭惡它才離開的。自己卑微又罪惡,而懸靈善良而優秀,它把一切都歸因到自己的出身。
“懸靈,你是獨屬於我的守護者,無論你逃到哪裏,我都會找到你。”
悠悠轉轉數千載,懸靈寶樹種植在天帝的花園,不問世事,不談悲喜。
她幾乎沒靠什麼厲害的修煉便到了人人都無法企及的高度,在凡塵無法觸及的天帝花園。這裏仍關著數不盡的凶獸,隻有神獸英招的結界保護著她,阻攔可怕之物對她的覬覦。
神獸英招奉命看守天帝花園,凡塵之物上不來,花園囚徒無所遁。關在這裏珍奇詭怪,不是有屠戮之罪,便是有驚世之用。
懸靈明白,自己既有用,亦有罪。她既仁慈感念救了生靈,卻又恰恰把流血噩運帶到了他們頭上。而白色凶獸能有今日之作為也是她一手造成的,是她養成了凶獸——用自己集靈的本事。
英招並不是時時都在,他常要下凡間巡遊四海,既要降服為禍一方的凶惡生物,更要搜集天下奇珍異草移栽至天帝的花園。
英招已經連續多日未回,懸靈靜立在樹身之中,做好自己本分的事。隻是今日,隱隱有一股血腥味從結界外透露過來。
伴隨著頭皮發麻的碎裂聲響,白色的獸躍進來,幾個起落便到了懸靈麵前。那股可怖的腥味正來自它身上,英招的結界被它用蠻力撕裂了,它身上手上帶著以往殺戮的血痕和自己的新傷。
“懸靈,我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