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黎黎懷著無比激動又不安的心情獨自熬過了幾天時間,她變異了,不再像以往那樣,穩重地數著天過日子了,而是論小時過。每過去一個小時,就在那張寫滿了1-24數字的紙上劃下一筆,第二天早上起來時,大筆一揮,劃下去好幾道子,心裏的那點想法全都鋪在了臉上。秋父每次見她那樣兒都追問她怎麼了,是不是又中彩票了?秋黎黎總是哼一聲,嘟囔當誰那樣沒追求呢?
2月13號這天秋黎黎起了個大早,在房間裏伸伸腿,抻抻腰,晃晃脖子,覺得自己活動開了,抓起電話就要出門。秋父秋母此刻還沒起床,秋黎黎躡手躡腳地走到玄關處,穿了鞋子就往外走。
昨天和李維笙通電話了,探了探他口風,那家夥早已回了家,見天兒的給長輩請安,帶著小輩玩耍。要說也不必萬事親力親為的,就譬如領著小輩們玩,大家大業的幾個保姆看護還請不起麼?可人家李維笙說了,他搶手的很,孩子們排著隊要和他玩兒,他也提前過一過做爸爸的癮。
秋黎黎無語了,爸爸?誰給他生孩子呀?他也沒說孩子的母親是誰,就聽著電話那頭聲音雜亂亂的,孩子哭呀喊呀的,舅舅舅舅,叔叔叔叔地叫個不停。秋黎黎的耳朵癢的很,又聊了一會實在受不了了,合計是不是該切入正題,問問他情人節怎麼度過時,李維笙突然來了句“親愛的,忘了告訴你,我給你郵寄了一個包裹,你有空去郵局查收,應該到了。”也不告訴秋黎黎郵寄了什麼東西,那頭就說了句我先掛了就真的切斷了電話。
秋黎黎抓著電話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小李子這是要起兵推翻秋氏政權了麼?沒叫他掛電話居然敢這樣掛了?好在李維笙提前拋出一個驚喜給她,秋黎黎腹議了一會就忘記了這茬。
這不,煎熬了一個晚上,總算天亮了。秋黎黎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跑了出來,已經有幾天沒再下雪了,路麵上的積雪大多已經被清潔工人們清理幹淨了,隻剩下路邊人行道上仍留下些許積雪,被各種鞋底子們踩得那叫一個夯實。秋黎黎小心翼翼地邁著步子,走了一段路,連她自己都要誤以為自己變淑女了,心裏焦急卻又急不得,恨不得長了飛毛腿,奔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郵局……
秋黎黎往手裏哈氣,搓了搓手,早上走的急,竟是忘記了戴上手套,一雙手捧著大大的箱子,手指麻木冰涼。帽子被忽而吹過來的刀子般的西北風刮了下去,老老實實地趴在後背上,秋黎黎無語了,又擰起了秀氣的眉毛。嘴裏埋怨李維笙……
回到家後甩了兩隻UGG,連拖鞋也顧不上穿就奔回了她的一畝三分地。秋黎黎把方方正正的紙箱子小心地擺在了書桌上,水靈靈的大眼睛閃著異樣的光輝。秋黎黎有個優點,在喜歡做的事情上從來都是擺足了滿滿的耐心,就譬如那時追李維笙。李維笙曾經驚歎過秋黎黎這樣的好品行,現在啊,鮮少有女孩子能抑製住好奇心呢……再譬如現在,平複了好一會兒心情之後的秋黎黎,終於伸開兩隻爪子去拆箱子。房間裏安靜極了,隻有牆壁上的時鍾滴答滴答滴答地工作著,秋黎黎手微微地發抖,她都能聽見她撲通撲通撲通的心跳聲,跟青蛙跳水似的。
箱子一層一層又一層,秋黎黎好心情地撥開,頭一回,李維笙真是給了她一個大驚喜,這樣層層開著箱子,秋黎黎的好奇心越來越重。直到桌子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隻剩下一個小小的箱子時,秋黎黎更激動了:裏麵是什麼?不會是戒指吧?不是送過了麼……那是首飾?還是什麼?秋黎黎捧起小盒子,拆開後,裏麵隻飄出一陣無形的抓不著的空氣……
Valentines Day,情人節。秋黎黎瞪著鏡子裏腫著雙眼的睡美人,揚起拳頭比劃了幾下,“李維笙!你個混蛋……”
昨天拆完‘禮物’之後,秋黎黎滿腹疑問地打電話給李維笙,她說箱子裏什麼都沒有,是不是丟了?李維笙哈哈大笑,隻說了兩句話,秋黎黎就發火了,摔了電話,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