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黎黎又在醫院住了一天,第二天早上醫生查房時,她經過醫生的默許後就嚷嚷著要出院,她和管塵西開玩笑說,我天生是一個不羈的鳥,誌在四方,隻不過被風雨打濕了翅膀,暫時停歇欣賞塵世的景致。如今,我的翅膀在煽動,我的靈魂在顫動,我得重新出發……
看來秋黎黎是真的好了,起碼身體上是這樣。經過寒越和管塵西的一陣苦口婆心的警告,終於順利出院。秋黎黎在醫院住了四天三晚,有兩個晚上是他們陪著。若說不感動那是假話,可秋黎黎還是收起了犯矯情的那顆心,收拾好行李過後,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們屁股後頭出院了。
秋黎黎走到醫院大門口時,硬是拉著兩個苦力照了兩張合照,管塵西取笑她,她卻不以為然,“這是我存在的證據。”秋黎黎甩起馬尾辮子,扭頭鑽進了出租車裏。
秋黎黎複活了,又開始活蹦亂跳的了,連吃飯都不老實,連吃了兩碗米飯不說,還打包了一份水餃,餐館的服務員姐姐直用怪異的眼神瞟她。寒越笑而不語,又打包了一份小籠包帶走。
“寒越,我一個人吃不了這麼多!”秋黎黎捧著那一袋子的速食餐,皺著眉頭說。
“沒關係,總會有人吃的。”寒越朝她眨眨眼睛,搞得秋黎黎一頭霧水。
到了她公寓樓下的時候,寒越把行李交還給她,“黎黎,你自己上去吧,我們還有事兒,先回去了,你……小心點,有事給我們打電話。”寒越在秋黎黎詫異的目光注視下,拉著管塵西一溜煙跑了。
“哎哎……”秋黎黎揮著手向兩人招手,“什麼事兒呀……”寒越背著手衝著她揮了揮,頭也不回地跑了。
秋黎黎搖搖頭,“什麼事兒啊……”她一隻胳膊上挎著隨身的大包,另一隻手拎著打包的食物,轉身上樓。
秋黎黎站在門口開門的時候,隻覺得背後像是有人,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心裏也開始害怕。這棟樓年代相對來講長一些,住戶也越來越少,大多數租給學生住,而且每層隻有三戶,此時是白天,又是假期,估計會鮮少有人閑在家裏聽著她喊救命。
秋黎黎強作鎮定,還是哆嗦著手掏出鑰匙,她微微低頭看向後方,果然有個人影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晃動,越來越近。秋黎黎緊張得心裏直擂鼓,像是要從胸腔中蹦跳出來,她急中生智大叫了一聲,“啊……”
尖叫聲貫徹樓道,刺耳極了,秋黎趕緊把鑰匙對著鑰匙孔插了進去,旋開,開門,正欲抬腳進入,一道熟悉的男聲灌進她耳朵裏,“阿狸……”
秋黎黎猛地回頭,是李維笙,她丟下手裏的包衝上前抱住了他,“李維笙,嗚嗚,嚇死我了……剛剛有個壞人跟在我身後……”秋黎黎嗚咽著說,緊緊抱著李維笙,把頭埋進他脖頸間。
李維笙無奈地笑了,單手撫上她的背,“阿狸,沒事,沒事,別怕,是我……”
“嗯?”秋黎黎抬起頭仰視他,淚珠還掛在眼睛裏,待到她反應過來時一瞬間漲紅了臉,又羞又憤,一把推開他,氣衝衝地撿起地上的包,衝進門裏,咣的一聲甩上了門。
李維笙被她毫無預兆地推了趔趄了一下,她勁兒用的真大,推拒在他胸口的那一處有些疼,李維笙揉了揉,苦澀一笑,“喔,看來這是恢複元氣了……”李維笙從衣兜裏掏出一把鑰匙,插進鎖裏,擰開了門。
“啊……”秋黎黎又是一聲尖叫,她正氣呼呼地靠著門站著,還沒從剛剛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又生李維笙的氣,這下子又被突如其來的開門嚇了一跳,身形向後倒去,跌進一副懷抱裏。“小心點兒。”李維笙環住她,“你總這樣跌跌撞撞的,我可養不好你。”他索性抱著她坐在了地板上,“喔,真涼。”李維笙拖著她坐在他腿上,把她整個人都環住。
“你放開我。”秋黎黎掙了幾下,她實在是覺得別扭,兩個還在冷戰中的男女朋友居然就這樣席地而坐,況且她以這樣曖昧的姿勢坐在了他的腿上,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被他圈著,像是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