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點尷尬。
李維東在玩手機，低著頭，嘴角噙著笑。
李維笙依然緊緊挨著他，他把手從膝蓋上拿起，迎著秋黎黎的目光握上她的，放低聲音說：“阿狸，餓不餓？”
“黎黎，你餓了麼？想吃什麼？維笙可是這的老板呢！不要客氣，宰他一頓。”不待秋黎黎回答，蘇杭接話。
“我不餓，謝謝。”秋黎黎拉起李維笙的手，舉至眼前，“我得為他省點錢，他得付房租呢！”
“你們……”
“我們住在一起啊！”
一句話徹底勾起桌上的氣氛。李維笙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李維笙，再扭過頭去看蘇杭，竟嗬嗬地笑了出來。
莫說李維東的反應，再瞧李維笙，他詫異地看向秋黎黎，她竟回報一個傻傻的笑容，“怎麼，你不想養我啊？”
怪。
今天晚上的秋黎黎怪極了。話不多，卻句句帶刺見血。表情自然又親切，也樂得和他膩歪。
或許，不正常的人是他。
秋黎黎回了家，翻箱倒櫃地翻出了兩袋方便麵，扔進還沒有煮沸的水裏。過了好一會兒才盛出麵吃。兩碗。李維笙自動自覺地走到餐桌前坐下，她給他夾過一個荷包蛋。
“黎黎……”
“食不言寢不語。”她語氣生硬，臉上的笑意全無。
李維笙隻好閉嘴，埋頭吃起那毫無滋味的麵。泡的太軟了，老太太口味兒，竟然連鹹淡也不明顯。倒是那荷包蛋味道還算正常。
她以前也煮過麵給他吃，大多數的時候是被強迫的。李維笙每次來她這裏，總是磨她，要吃小籠包，要吃鹽水鴨，又要吃牛肉粉絲湯。最後都是被秋黎黎一碗麵一碗飯地搪塞了過去。有一次李維笙又磨她，秋黎黎氣的把身上的圍裙解開，甩在了他身上，她說，“你當我是你家丫鬟呢？”
他居然一本正經地說，我當你是我老婆。
那種看著一個女人為你忙前忙後的生活，光是想想就足以令他美得冒泡。
“李維笙，”秋黎黎放下筷子，繃著臉叫他。“一會兒記得洗碗。”她站起身，抽了張餐巾紙擦了擦手，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打了個很響的飽嗝，“刷的幹淨點兒。”
愛情，有時候你覺得必要的時候得轟轟烈烈，不必要的時候要溫馨甜蜜加浪漫。他們的愛情，正像秋黎黎說的那樣，“如細水長流”。湍急也好，緩慢也罷，至清無魚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