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剛進大門就聽說秦楚楚回來了。
什麼?戴玉蘭以為自已的耳朵也和鬆林苑那個老婆子那樣老了呢。緊跟著再問了一句,在門外打掃鞭炮碎屑的司機老王頭也不抬,悶悶地說:誰有這個工夫騙你啊,你沒看見這一地的鞭炮屑?這就是歡迎少奶奶回來放的。
看來秦楚楚真的回來了。
戴玉蘭的心仿佛被蜂蟄了一下,又疼又麻。哼,秦楚楚不是高舉著離婚的大旗回娘家了嗎?怎麼,又偷偷地回來了?
戴玉蘭眼睛小,心眼更小,她可沒忘記秦楚楚離家那天對自已的羞辱!戴玉蘭斷定秦楚楚是因為受不了娘家的清苦又掉轉身投奔東方傲風來了。依她的那個比針鼻還小的小心眼猜想,秦楚楚敢公然把離婚協議書送到東方朔麵前去,東方傲風豈能容她?如今又灰溜溜地跑回來,東方傲風不收拾秦楚楚她才有鬼呢。
好,戴玉蘭覺得報仇的機會來了。
當然,戴玉蘭也知道,總不能一下子衝進去就跟秦楚楚大幹起來,現在秦楚楚還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但在旁扇陰風點鬼火總行吧?讓秦楚楚受不了主動找自已幹架。這樣,自已的這個報複舉動,就成了正當防衛!
誰知,戴玉蘭是陰風扇了,鬼火也點了,惹怒了老處女,可秦楚楚卻象是個進山修練過的仙人一樣,根本無視戴玉蘭的存在。這,讓這個小保姆有些按耐不住了。
不行,今天這個機會難得,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了。
所以,當秦楚楚吩咐秀姐去給東方傲風打電話的時候,戴玉蘭將口中的瓜子連仁帶殼地全吐到秦楚楚麵前,似笑非笑地說:“好呀,請大少爺回來看看,家裏怎麼多出一個外人來也沒人過問。有些人哪,當傭人當成精了,眼睛卻長在屁股上,連是人是鬼都看不清了。”
這幾句話,不僅罵了秦楚楚,連帶著秀姐也給罵上了。秀姐頓時衝下樓來,臉色鐵青,低吼道:“你再說一遍!”
“說一遍?說十遍都沒問題!”戴玉蘭迎頭而上。她仗著東方傲風曾有一天摸上了她的床,盡管根本沒動她一分一毫,她就全當東方傲風要遍了她的全身,夢遊般的,感覺良好地做著人上人的春秋大夢。劉佳圓沒把她罵醒,同伴們沒把她笑醒,東方傲風同樣沒把她打醒!一個人對某件事情癡迷到這種程度,其精神殊為可嘉,值得口頭表揚一次,哈哈!
秀姐氣得渾身直打哆嗦,她豁出去了,哪怕今天把老命丟了,她也不能饒過戴玉蘭!
就在這時,秦楚楚正麵出場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手起掌落,“啪”!“啪”!賞給戴玉蘭兩個重重的耳光!
然後,撫著發麻發脹的右手,笑吟吟地說:“姓戴的,我就不明白了,你這張醜臉怎麼這麼喜歡別人的巴掌呢?有自虐傾向啊?好,假如下回還想要的話,你開口。別人我還要考慮考慮,你嘛,想到你在這個家也當了好幾年的保姆,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不可與他人相比,說什麼我都會高看你一眼的。”說著,又對秀姐說:“東方傲風的電話打了沒?怎麼還不回來?”
秀姐這下開心了,笑著說:“大少爺知道少奶奶提早回來了,高興的什麼似的,說半小時內準到家。”
戴玉蘭哪想到秦楚楚給自已的見麵禮,還是兩個重重的大耳括子!
秦楚楚離家的時候,送給戴玉蘭的告別大禮包也是份量相等的大巴掌!
戴玉蘭隻是在原地愣了幾秒鍾,隨即,扯亂了頭發,將手中的一大把瓜子朝秦楚楚死命揚去,咬著暴牙,咧著豬肝色的厚唇,豆大的眼睛火星四濺,如得了失心瘋的母獅一般朝秦楚楚撲去,叫罵道:“不要臉的臭女人,你不是去找你先前的野男人去了嗎?現在又滾回來做什麼?好,你還敢打我,我讓你打,你打!”
秀姐嚇出了一身冷汗,這個瘋女人萬一傷到少奶奶肚子裏的孩子那該怎麼好?衝過去便擋在她們的中間,怒喝道:“滾開,姓戴的!你敢動一動少奶奶試試?”又對門外大喊:“來人,快來人!”
“不用!對付她,殺雞焉用牛刀?”秦楚楚冷冷一笑,撲在秀姐的肩頭上,趁其不意,揚起右手,再次賞給戴玉蘭兩記大耳光!“怎麼樣,我很夠意思吧?不過,我覺得你不夠意思。我現在還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什麼時候出去什麼時候回家,那是我自已的事情,輪得到你這種下三濫的東西來說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