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女人,詭異到極致,長的如瀑布般的頭發徑直垂下,一張慘白而妖豔的臉,她坐在我的對麵,明明看著有一段距離,卻又感覺就湊在我的眼前,血紅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我,露出一種若有似無卻又無比邪惡的微笑。
“他是我的。”
“他和我才是一類的。”
“離開他吧,要不,你會害了他。”
“。。。”
我驚叫著從床上一坐而起,滿頭滿身的冷汗,腦子裏都是她那不容拒絕的口吻。
原來隻是一個夢,對,是夢,可是,這個夢感覺太真實了。
她叫我離開他,她說他和她才是同一類的。是什麼意思?聯想起多年來的很多疑惑,以及最近發生的一切,一個荒誕的想法在我腦子裏猛的蹦了出來,隻是一閃念,已經讓我禁不住直打冷顫,一種不安的感覺瞬間籠罩了我的全身。
“月兒,你怎麼了?”
熟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我猛的回頭看去,原來是小叔,看著小叔關心的眼神,我心裏一陣溫暖,和小叔在一起,總是安全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有什麼危險,他都會保護我,不會讓我受到任何的傷害,所以,那隻是一個夢,我極力的不讓自己亂想。
“是做惡夢了嗎?不要怕,小叔在呢。”小叔走近我,把我靠在他懷裏,輕輕的撫摩著我的頭發。
小叔好象又瘦了,最近他似乎很多心事,不過他依舊很帥,高挺的鼻梁,尖細的下巴,一頭略長的黑色濃密卷發,著一身貼身的黑色休閑西裝,不可抗拒的味道,他的眼睛很特別,晶亮而狹長,黑黑的眼瞳裏微微透出一絲碧色,更加的讓人著迷。
我把頭埋進小叔的懷裏,緊緊的抱著他,閉上眼睛,感受著他的呼吸,如果可以一直這樣,該有多好。
十四年了,歲月似乎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痕跡,我抬起頭,看著小叔那略顯憔悴卻依舊青春的臉,若有所悟。
“小叔,我做惡夢了,我想吃草莓慕絲蛋糕。”我極力壓製住自己的情緒,撒嬌道。
“多大的丫頭了,還跟小孩子似的。”小叔憐愛的繼續撫摩著我,笑著說:“這都幾點了,好,小叔去給你買。”
他總是這般體貼,沒有任何回報的照顧我,愛護我,如果沒有他,我的人生,也許完全是相反的景況,看著小叔出門走下樓梯,我有一絲內疚,我不該懷疑小叔的,可是。。多年來的疑惑困擾著我,尤其是這幾天,強烈的不安已經讓我無法控製住自己。
我愛你,小叔。
原諒我吧,就這一次。
我起床穿上拖鞋,慢慢走到三樓,死一般寂靜的黑夜裏,隻有我的拖鞋聲,月光照在長長的樓梯上,異常的慘淡。。
就是這間房,十四年來,小叔一直禁止我進入,也許是下來的急吧,房門虛掩著,這是個絕好的機會,恐懼感越來越深。
我猶豫了一會,還是顫抖著推開了房門,隻覺得一陣眩暈,鋪天蓋地的紅色襲入我的眼睛!紅的桌,紅的椅,紅的幾,連牆紙,地板,到處都是一望無際的紅色!空氣中充斥著異樣的味道,我忍住想要嘔吐的衝動,衝到桌邊,桌子上是小叔喝了一半的紅酒,我顫抖著拿起杯子,隻一口就讓我嚇的魂飛魄散,豆大的汗珠從我臉上滑下,玻璃杯掉到地上,摔的粉碎,我渾身無力,一下子癱坐在桌子旁。
朦朧中看到小叔已經站在門口,他呆呆的看著我,欲言又止,眼中滿是複雜和哀怨的神色,垂著的手上,提著一盒草莓慕斯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