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比如,小叔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為什麼有花不完的錢?為什麼小叔一個家人都沒有,甚至也沒見他有什麼朋友。而且,最讓我奇怪的是,小叔似乎不怎麼喜歡陽光,如果是晴天的話,小叔白天一般都不出門。

隨著我年齡的增長,便開始時不時的問小叔這些問題。小叔總是拍著我的頭:“傻丫頭,有錢不好嗎?小叔的爸媽已經死了,錢都是他們留給我的。”

我開玩笑的調侃小叔,我說:“小叔,你不怎麼喜歡晴天出門,你不會是鬼吧。。?哈哈。”

小叔作勢敲我的頭,一把拉起我走到門外,8月的太陽象火爐般當空照下,烤的人透不過氣來。。

我熱的受不了,急忙說:“大熱天的我們在外麵烘燒餅啊?快回家啦。。”

小叔哈哈大笑:“月兒你這麼怕太陽,我看你才是鬼吧?”

我拉起他就往家走:“鬼你個頭啦,你不知道鬼是沒影子的啊。。”說完我居然真的看看小叔的腳下,黑長的影子跟小叔的身材一樣,削瘦卻挺拔。

“叔叔隻是不喜歡陽光。”我當然不會真的認為小叔是鬼,但是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卻又說不出來。

沒有小叔,就沒有夏月兒,我實在不該胡亂猜測的,在這個世界上,我們是彼此唯一的親人了。

13歲那一年我經曆了所有女孩子都必須經曆的一件事,炙熱的夏天中午,我什麼都不懂,胡裏糊塗的在體育老師的帶領下跑完800米又打羽毛球,回到教室趴在桌子上,劇烈的疼痛傳來,鮮血順著我的大腿流下,我連站起身的力量都沒有,周圍幾個半大男生圍著我嬉笑起哄。

“夏月兒,你怎麼了?你挺住啊,我去跟老師說啊。”同桌劉潔焦急的推了推我,拔腿就要往辦公室跑。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一把拉住劉潔,低聲的說:“打電話給我小叔。”

劉潔錯愕的看著我,隨即撥通了小叔的電話。

十多分鍾,小叔就心急火撩的趕到學校,連車都沒開,他走進教室,一把撥開幾個男生,抱起我就往外跑,刺眼的陽光下,小叔的臉色越發的蒼白,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滴落,我無力的睜開眼睛,心疼的伸出顫抖的手想為小叔擦汗,被小叔一把撥開:“別動,閉上眼睛!”

我順從的閉上眼睛,長年的共同生活已經讓我對他完全信任,隻要小叔說的話,我都聽。

我隻覺得耳邊呼呼的風聲,一種不可思意的速度,感覺象飛一般,不一會兒就到了醫院,我睜開眼睛,整條腿上全是血,疼痛已經讓我沒有知覺,模糊中隻看到小叔站在長長的走廊上,看著我被幾個醫生抬進去,小叔的臉色白的讓人害怕,淩亂的頭發上全都是汗水,咬著嘴唇似乎在忍受著什麼,眼神中卻滿是焦急。

心裏一陣絞痛,我連哭的力氣都沒有眼前就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