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說完,就開始到處找睡覺的地方。
“唉,夏月兒,有沒有暗一點的地方?這房子裏到處都是陽光!”
我無語,窗簾全都被他拉的嚴嚴實實,居然還嫌太亮。。我帶著他走上三樓,打開小叔那個房間,濃重的血腥味似乎永不散去,我捂了捂鼻子,說:“這裏可以嗎?要不你自己重新打掃一下。”
“挖。。。!”繁星激動的跳了起來,站在一片紅色中死死的盯著那個棺材,連聲說:“太好了!不用打掃不用打掃的!”說完從紙箱子裏拿了兩個血袋拉開導管就享受的吸了起來,那感覺,就象在喝一罐可樂一樣隨便。。
我說那你先睡吧,有什麼事就叫我。
他一邊吸著血一邊說:“沒事沒事,你快走吧。”說完含著導管一個縱身跳入棺中,合上棺蓋。
說實話,我現在對於這些真的已經見怪不怪了,現在任何人和我說什麼,我覺得我都可以相信。
就象現在我看這個房間,好象已經沒有那種極度恐懼的感覺,我隻是感覺到無趣,關上門退了出去。
我想我現在最需要的冷靜,光哭有什麼用?我給自己泡了一杯菊花茶,下樓坐在沙發上,思考著一些問題。
首先,那個文達西把小叔帶走,肯定是帶到西魔域去見羅麗絲了,這個一定是沒錯的。
我喝了口茶,繼續思考。
其次,繁星已經答應帶我去,而且他強調那裏會很危險。這個我不怕,為了小叔,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又喝一口,恩。
再次,現在最需要弄明白的是,小叔當年是怎麼突然出現在西魔域並且和女王一起打退聯合軍的?小叔又是怎樣會成為吸血鬼的?還有,最重要的是,為什麼他會離開西魔域,特意跑到孤兒院來找我?我和他在十四年前,根本就素不相識。
。。。。
我突然覺得我思考的問題全是廢話。。知道的還是知道,不知道的還是不知道。。。
想的頭疼,也沒弄明白什麼,可是我心裏急,總覺得不做點什麼心裏就不安,於是我開始收拾行李,既然要遠行,總得準備些衣服什麼的吧。。?指望那個繁星是沒什麼可能了,在他腦子裏也許就三件事:吸血,睡覺,想橙子。
我打開衣櫃開始翻,還好,再過一兩個月,天氣就會很熱了,要帶也隻需要帶夏天的衣服,恩?一兩個月?我突然想到,一兩個月後不就開學了麼?不知道成誌和劉潔找不到我,會不會著急。
不管了,誰還管的了上學的事。。。
我把衣服一件一件的塞進旅行箱,旅行箱是我和小叔去巴黎前買的新的,清晰的記得,就在不久前我們還一起有說有笑的收拾著行李,踏上夢想的城市。轉眼間,卻是物是人非了。。
我突然間想起一句話:說好廝守終身的,誰曾想到,一轉身就是一輩子了。
Attente,還有那個叫Attente的咖啡館,那裏的咖啡,是不是還是一樣的苦呢?不知道那個偉大的法國母親,有沒有等到她朝思暮想的兒子。。
淚水不知不覺的滑落,皮膚上有一絲風幹後的灼熱感覺,怎麼了。。?夏月兒,說好不再哭的。。
我趴在沙發上,不知道哭了多久,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夢裏,小叔在向我招手,我無法控製自己的欣喜,無限的貼近他,緊緊的靠在他的懷中。。
依舊是溫柔的笑,他撫上我的肩膀,溫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月兒,你不要來。”
“月兒,你和小叔的緣分就到這裏了,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
“月兒,成誌不錯,不要問為什麼,你要聽話,小叔不會害你的,明白嗎?”
“月兒,不要來,月兒,再見。。”
“不!!!”我驚叫著醒來,又是夢。。怎麼又是夢。。
“對不起,小叔,我不能聽你的。”我痛苦的把手插入頭發中,口中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