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主怎麼了?為什麼會有小孩呢?”包綺麗抓住寶音的胳膊,不解地問道,“看來又是一個悲慘的故事。”
“通常都是非正常死亡的,這是一個謎,隻有打開棺槨我們才能解開這個謎。”
“好吧,讓我們來揭開她的神秘麵紗吧。”查幹夫笑道。
他們先是將繩索套在這座雕像上,然後從底部撬起,順著斜坡式的一塊厚木板上將它拖拉下來。在大家驚異又期待的目光中,一大一小兩口金漆棺槨顯露了出來,看上去這兩塊棺槨各由一整塊腐朽的獨木鑿空,一層層薄薄的漆皮脫落下來,裂痕斑斑。
在寶音的授意下,大的那口棺蓋被慢慢打開。寶音細致地觀察著每一處細小的部位,骨骸堆裏的骷髏頭深邃空洞的眼窩好像正在盯著他們的每一個動作,兩排發黃的牙齒仿佛也變成獰笑,在恐嚇和威懾著他們。負責照明的隊員將燈光聚集在這裏,給這堆發黑的骨頭罩上了一層陰森可怕的白光。
很明顯,一切都如寶音所推測的那樣,小棺槨裏的是一具孩子的屍骨,從他的骨骸的形狀來看,這個孩子死前遭受過巨大的痛苦。旁邊包綺麗不由自主地靠近寶音,不動聲色地注視著他。
顯然,這兩具枯骨喚不起寶音的一點想象,他對此毫無興趣,他盯著棺槨裏骨骸旁邊的一隻小盒子發呆。
“這是一隻帶鎖的鎏金銀盒。”寶音彎下腰小心翼翼地取出它,端詳了一會兒說。
查幹夫停下來對寶音說:“如果您允許的話,博士,我想應該當場打開它。”
“你是說如果搞壞了這些文物,責任應該由我來負是嗎?”寶音皺眉。
“打開吧,也許不解之謎就在裏麵。”查幹夫迫不及待地說。
“不!”寶音搖頭說,“那樣會毀了它,我想回去進行化學處理,這樣打開會保險一些。”
“博士,我不得不提醒您,我可是戈恩教授指定的考古隊發掘負責人,對於所有出土的文物,按照我們的規定,必須當麵打開,然後清理並登記。如果您拿回去的話,這與偷盜文物沒什麼區別……”查幹夫嚷嚷著。
“夠了,既然這樣,你可以做個見證!”寶音盯著查幹夫藍色的眼睛說,“你一直在監視我是嗎?”
“身為考古人員,我有這個義務和權利。”他尷尬地站起身來,說著湊近盒子,“這裏麵是什麼?”
這時,寶音拉開一個皮質的小包的拉鏈。袋子裏整齊地排列著幾把大小不等的工具,其中有小錘子、刷子、小卡尺、鑷子、鑿子。他戴上一雙柔軟的白手套,挑出一把小磁鑿和鑷子,然後把手伸進盒子裏,白色的手套上沾滿了黑色的灰塵。
查幹夫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哢嚓”一聲,他瞪大眼睛看到金屬箱已經被寶音打開了。
包綺麗憤怒地瞪著查幹夫,這讓他感到很不安,目光躲閃著。
“我也想知道裏麵藏著什麼寶貝。”寶音輕鬆地笑笑,然後將盒子放在棺蓋上說,“那麼,現在就當眾打開看看,這樣,我想可以減少戈恩教授對我的誤會。”
盒子打開了,已經發黴的金黃綢緞裏包著一些東西。他深吸了一口氣,活動了一下戴著手套的手指,接著慢慢地把手伸進匣內,小心翼翼地把手指伸到盒子底部,輕輕地把金牌取出來。
他舒了一口氣說:“這些東西雖然在盒子裏放了幾百年,但卻還沒有黏在盒子上,很輕易就能把它們分開。”
“它們很成功地躲過了時間的腐蝕。”包綺麗若有所思地說。
寶音從各個角度觀察了金牌之後,猶豫了一下。他拿著鑷子,小心地剝離,這時,在場的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大飽眼福。沒有人說話,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直到寶音把手表和金牌,還有一些螺紋金雕首飾和幾顆紅寶石放到事先準備的塑料板上,他把鑷子放回小鑿子旁邊,耐心且細致地把它們平攤開來,擺得像一把扇子。
然而,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
“上帝,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首先是包綺麗驚叫起來。
“哦!見鬼!”寶音的臉色蒼白,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盒子裏的東西,這竟然是一塊20世紀60年代的瑞士產“歐米茄”(Omega)手表,雖然指針都停止了走動,但它表盤上的純金雕花卻依然光鮮亮麗,猶如嶄新的。
“這不可能,60年代現代的手表怎麼會在近800年前的古墓裏?”包綺麗驚異地問道。
“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玩笑。”查幹夫搖著頭,兩眼發直。
“這一定是偽造的古墓,一些好事者就喜歡這種欺騙世人的惡作劇。”其中一個考古隊員插嘴道。
“好了,到此為止,該登記的馬上登記下來,剩下的問題我們回去以後再研究,這些東西我負責帶回去,我會向戈恩教授作細致的彙報。”寶音有點心煩意亂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