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學者阿日善,寶音簡單交流了一下參觀成吉思汗陵之後的一些想法。此時,阿日善卻提出去鄂爾多斯的百眼井看看,寶音第一次聽說到“百眼井”這個詞。驅車到鄂托克旗公其日嘎鄉的阿爾寨石窟的景區接待處後,已經距離百眼村井不遠了。也許是興致不錯,寶音看到附近有給遊客租賃馬匹的人,便提議三個人騎馬去那裏,這樣感覺更愜意一些。一路上他們在談論著百眼井的事情,而寶音好像在想著別的什麼事。
在這片高原上,景色有一種神聖的美。寶音和包綺麗見到了被阿日善說得神乎其神的百眼井,80多眼井口仿佛灑落在一個巨大的棋盤上的棋子,密密層層地分布在那裏。
寶音下馬後朝井眼走去,他摸了摸口袋裏的金蝠牒,總感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力量在附著他。
“這塊地不大,大約寬100米,長300米,但是這裏卻有近90眼井,有的深十幾米,有的則深幾十米。”阿日善介紹道。
寶音發現,這些井的井壁非常光滑,不像是人工開掘的,而且猶如一個光滑的涵管,筆直向下,四周並無用來攀爬的台階。
“我不認為這是成吉思汗的軍隊在這裏開掘的井。”寶音一邊注視著井口,一邊說。
“那依你之見,這百眼井是怎麼來的?”阿日善問道。
“至於怎麼來的我還需要仔細研究一下才能知道,但我斷定,這絕不是用來取水飲馬的井。”寶音肯定地說。
“哦?寶音博士,這麼肯定地說,那一定有您的道理吧。”阿日善興致大增。
“你們看——”寶音指著井眼說,“如果是挖井取水,怎麼能這樣密集呢,它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一來這樣不安全,取水也不方便。想一下,整個軍隊的士兵和馬匹的數量加起來用水量是多麼大,就是二十四小時輪班來取水也要不中斷地供應。這裏應該人多,非常擁擠就沒有安全,取水就極不方便。二來,井與井之間距離太近,會導致水量不均衡,有的水井水多,有的根本沒水,反而不利於取水,這樣挖水井顯然不符合常理。更大的疑點就是這些井的深度不一,你們看,在300米之內的地方,卻交織著不同深度的水井,80多口井……甚至更多,有些已經被黃沙掩埋,它們聚集在一處,這合理嗎?就算是挖井取水,同樣的深度不就可以了嗎,為什麼有些深,有些淺呢?這顯然不符合規律。”寶音耐心地提出他的看法。
“有道理,這麼說來,這個百眼井還真有點神秘了,那您認為它是如何形成的呢?不可能是自然形成,自然界沒有理由唯獨在這巴掌大的一塊地方造出這麼些深井。”阿日善提出了他的疑問。
“這個現在還不好說,不過我從您所說的傳說中似乎已經明白了這些井的用途。”寶音若有所思道。
“是什麼傳說?”包綺麗湊上前問。
“哦,這裏一直都叫作‘敖楞瑙海音其日嘎’,相傳成吉思汗攻打西夏時屯兵於阿爾巴斯山。有一天成吉思汗帶著108隻獵狗在草原上狩獵。當時烈日當空,人困馬乏,獵狗也非常焦渴。這裏沒有清泉也沒有水井,成吉思汗心急如火,命兵器巨匠堯勒達日瑪,為獵狗一眼又一眼地鑽井,瞬時鑽出108眼井,解決了燃眉之急。”阿日善認真地解釋道。
“這是我聽到過的最荒唐的傳說。”包綺麗笑道,“一條狗用一口井?如果是我,我就不做那種愚蠢的事,我想隻需一口井就能解決問題。”
“傳說嘛。”阿日善扶了扶頭上的羊絨帽子說,“一般都認為是軍井,行軍打仗,如果周圍沒有水源的話,隻能鑽井取水了。”
“附近沒有湖泊或河水嗎?”寶音突然問。
“當然有,阿爾寨石窟、百眼井、馬駒湖、布龍湖以及千裏溝是鄂托克旗的著名文化品牌,其中烏納幹布日都,也就是馬駒湖,就在附近。”阿日善鄭重地回答道,用他的衣角擦著眼鏡。
“這麼說來,挖掘規模如此龐大和密集的百眼井就更沒什麼必要了。”寶音笑笑說,“如果成吉思汗取水的話,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辦到,他們可以去馬駒湖或布龍湖,而為什麼要在這裏耗費時間和精力開井呢?”
“馬駒湖也有一個傳說。”阿日善想了想說,“相傳蒙古軍與西夏交戰時,術赤單槍匹馬,闖入敵營,被西夏軍團團包圍。他英勇奮戰,奪道突圍。他的坐騎雖然受傷但是仍然頑強地突破重圍救出術赤,然後就在這個湖邊死去了。術赤在悲傷中把這匹馬安葬在這個湖畔。傳說為了懷念心愛的坐騎,術赤還命工匠製作了一把馬頭琴,用這匹死去的馬的鬃尾做成琴弦編創了一首讚馬歌,讓手下的將士們演唱和演奏。時間久了,這匹馬的遺骸變成了一匹金馬駒。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湖水就會噴湧出萬丈光芒,金馬駒從湖水中飛出,在湖邊蹦蹦跳跳,後來這一帶就盛產蒙古駿馬了,所以才叫作馬駒湖。”
“現在就去看看吧。不過神話故事我相信都是杜撰出來的,現在很多地方,沒有傳說也要杜撰出傳說來吸引遊客。還好,起碼沒說馬駒湖中出現水怪。”寶音笑著說。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奔跑,他們騎馬到了一條小溪旁,又越過小溪繼續前進,最後來到額爾和圖山。
“是一座山,馬駒湖在山那邊?”寶音勒住馬問道。
“我們隻能下馬登山,到山頂就可以看到馬駒湖了。”
“難道是成吉思汗的騎兵無法越過山嶺,於是在這裏開井取水的?”包綺麗說道。
“沒有什麼他過不去的地方,就是黃河天塹他也能過得去,別說一座山,我們是走近路穿行的,其實去馬駒湖還有別的路可以走。”阿日善說。
後來,他們小心翼翼地循原路返回小溪邊,順著高低起伏的山巒行走,走了幾公裏地就到了馬駒湖。這時他們都又困又乏,而阿日善則搭建起臨時帳篷,拿出了兩大包預備好的食品,有奶酪和牛奶還有幹餅、熏馬肉等。
“阿日善先生是有備而來的。”寶音笑道。他們席地坐到一塊油布前,開始大口吃起來。
“到這種地方考察,必須要帶充足幹糧。”阿日善嗬嗬地笑著說,“天馬上要黑了,我們如果回去走在路上不安全,所以我就提前準備了旅行用的帳篷,晚上我們在這裏燃起篝火就地紮營吧,我帶了柴油,一會兒去找些幹柴來,這樣也好體驗一下成吉思汗當時的生活。”
“哦!我可不喜歡篝火……不喜歡野外露營。”包綺麗馬上叫道。阿日善奇怪地看著她。
“我原以為你們會喜歡,在城市生活久了,過過這樣的野外生活也很有樂趣啊。”阿日善看著她說。
“哦!這樣的生活……”她搖搖頭,想起那段不可思議的經曆,她給寶音使了個眼色,就沉默了。
“我們都喜歡。”寶音看著阿日善說,“她是因為太累了,其實她早就想圍在篝火旁了。”說完大家都開心地笑了起來。
篝火燃起來,他們聽阿日善飲酒唱歌,這樣的夜晚充滿了快樂。
回到各自的帳篷,雖然在篝火旁很長時間,但鄂托克的夜晚還是冷氣逼人,身上的毛毯還不足以禦寒,他穿著厚厚的衣服輾轉了一會兒,他想念諾敏其其格。一會兒,他又想著從哪裏找到成吉思汗陵的確切答案。他甚至在想,如果再有一次那樣的經曆,他想去到成吉思汗死亡的那個時候,他就能跟著送葬的隊伍親自去看看,這樣成吉思汗陵墓究竟在哪裏就不是一個讓他困擾和辛苦了多年的不解之謎了。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手裏攥著那枚金蝠牒睡著了……
在一層煙霧繚繞中,一座大斡耳朵矗立在藍天下,草原上到處是腰挎彎刀的蒙古士兵。
成吉思汗在帳中徘徊,郭寶玉、忽都合別乞和納牙阿在一旁站著。術赤在不遠的位置低頭等待著父汗的進一步指示。
“木華黎在攻打金朝,那個衰落的王國已經在苟延殘喘了,可是夏國這個新皇帝李遵頊負義背盟,還妄想與朕作對!”成吉思汗喃喃道。
“父汗,請準許兒臣攻打夏國,把這個無恥的皇帝給您擒到金帳!”術赤起身拜奏道。
“速不台追擊蔑兒乞惕殘部也沒有消息,這群野狼必須殲滅,方可解除我方後患!”成吉思汗大聲說,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殺氣。
“父汗!請準許……”術赤說到這裏卻被成吉思汗打斷。
“那林木中部落都臣服了嗎?”成吉思汗問道。
“兒臣已將您的天威施加到了他們的頭上,諸部都已經臣服,就連威望很高的部落首領塔爾渾我也給捉了回來,就聽父汗發落!”術赤鏗鏘有力地說。
“很好!劄木合死了之後,太陽汗也死了,哲別殺死了屈從律,西遼盡歸我蒙古所有,這些讓我頭痛的敵人都被我們征服了。”成吉思汗臉上露出了笑容,他接著說,“我就等這一天了!西夏……”
“大汗,就讓術赤將軍與臣一起攻西夏吧。”郭寶玉請奏道。
“讓朕想想……賽哈爾皇後……”成吉思汗低頭沉思片刻說,“李遵頊投降以來,作為我們的屬國,他從金國那裏得到過不少好處吧,為什麼向他征兵責貢,他們卻置若罔聞?這其中究竟是何緣故?”
“金國雖然已是強弩之末,但西夏卻不是他們的對手,連年征兵責貢,他們已經不堪重負,所以李遵頊暗中聯係漠北諸部屢次與我蒙古抗衡。”郭寶玉說著,聲音變小了。
“豈有此理!”成吉思汗大怒,他坐下來大聲說,“朕要不看在塞哈爾皇後的情麵上,早就滅了他。你馬上派使臣前去傳達我的旨意,這種死狗一樣的皇帝,必須得用馬鞭子抽他才能夠調教好。哼!他若不仁就別怪朕不義!”
“哦……臣,遵旨……”郭寶玉看了看術赤,然後說,“大汗……”
這時候,鎮海慌張闖入金帳,也不顧施禮就說:“大汗,大事不好!出使花剌子模的使者回來了,他們說……”
成吉思汗聽到這裏,看了看帳中的其他人,然後盯著鎮海問道:“別吞吞吐吐,趕快說,到底出什麼大事了?巴合剌在什麼地方,讓他來見朕!”
“巴合剌被摩訶末蘇丹下令處死了!”鎮海表情很痛苦地說,“而且是亦納勒出黑親自執行的命令”。
“什麼?!”成吉思汗忽地起身,瞪大眼睛說,“朕讓他通商,他的奴才亦納勒出黑搶我財物,殺我商人,現在就連朕派去的使者也殺害了!這頭野驢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父汗!”術赤憤然起身奏請道,“花剌子模欺人太甚,他們分明就不把我們蒙古放在眼裏,請準許兒臣率兵征討!”
“欺朕太甚!”成吉思汗看著術赤說,“術赤,這一仗不打也得打!不過,你和郭寶玉先去西夏征調兵馬,回來之後,隨我一起出征。”
“遵旨!”術赤和郭寶玉正要出帳,卻被成吉思汗叫住了:“等等!”術赤和郭寶玉又轉身站立,不解地望著成吉思汗。
“記住,能不打就不要打,隻要他們肯征調納貢,就放過他們,等征討花剌子模之後我們再找他們算賬。”成吉思汗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地說。
術赤想了想,與郭寶玉走出帳外,他們調兵當夜就向西夏進發。
“大汗,一定要西征花剌子模嗎?”耶律楚材在最後退出金帳的時候小心地問道。“耶律楚材,你一定要記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們害我商隊,殺我使者,此仇不報朕何以為汗?”成吉思汗背著雙手說,“戰場的塵土是我們的鼻孔不可缺少的氣息,對戰鬥的熱愛是我們蒙古勇士賴以生存的食物!除了取得榮譽和勝利以外,我們沒有也不希望有別的生活。耶律楚材,這便是朕的精神信條,朕必須為它們貢獻朕的一切。”
耶律楚材聞言隻好沉默,退出金帳。
次日,成吉思汗禦駕親征,命察合台、窩闊台、拖雷、速不台、耶律阿海、哲別、失吉忽圖忽同行。
西夏的悲慘下場即將開始。
西夏太子李德任在朝議時說:“聯蒙抗金乃是下策,無異於自斷手足,引頸就戮也。夏、金唇齒相依,可使蒙古望而生畏,不敢犯我疆界,然我棄金降蒙,繼而與金為敵,真乃愚蠢之極!今蒙古日甚強大,吞噬金國半壁江山,豈不知唇亡而齒寒,金亡則我危矣!聖上可遣使與金修好,立約盟誓,共擊蒙古,唯此是長久之計也。”
然而李德任的建議卻遭到大多數朝臣的反對,並被李遵頊駁回:“逆子亂言誤國!豈能與金賊結好,朕寧可與蒙俯首稱臣,不與金賊為盟。”太子隻好退下,鬱鬱歎息。
但是不久他們就聽到了術赤和郭寶玉大兵壓境的消息,聽到這個糟糕的消息之後,李遵頊倉皇逃往西京,臨行前又做了一件錯事,那就是廢黜了李德任的太子位,立次子李德旺為太子。被廢的太子李德任不願與皇室同逃,請奏鎮守中興府,皇帝準奏,並命嵬名令公和籍辣思義為副將,與李德任守城。西夏軍匆忙而沉重的腳步聲在城樓上來來去去,也在通向各個碉堡和防禦點的狹窄曲折的過道中回旋震蕩,還有嵬名令公和籍辣思義催促部下或指揮布防的吆喝聲。
麵對強悍的蒙古軍,這個被廢的太子沉浸在痛苦的思索中,他命人傳來膳食,準備同飲一次。四個戴著麵罩,穿著長袍的侍者抬著一張放滿菜肴的桌子,它們的出現和香味使他頓時精神振奮,消除了他對不舒服的一切抱怨。
“殿下,蒙古人兵臨城下,而您卻在這裏飲酒作樂,我不知道您想做什麼。”嵬名令公嘲笑道。
李德任冷笑說:“你一個曾被蒙古人俘虜過的敗軍之將,卻來教訓我,你如果想獻城也可以,但要等我喝完酒。”
“殿下這是什麼話,我雖然曾被俘,但我忠心為國,絕無二心。殿下疑我與敵交好,今天唯有戰死方能證明我的清白。”嵬名令公跪拜道。
“好!”李德任放下杯子,上前扶起嵬名令公說,“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但是我現在不想與敵軍作戰。”
“這是為何?”嵬名令公不解地問。
“好漢不吃眼前虧。”李德任徘徊著說,“我聽說花剌子模殺了鐵木真派去的使者,他現在正在為此大怒,並決定去征伐花剌子模。有句話叫作哀兵必勝,敵人的心裏都充滿了仇恨和憤怒的火焰,這個時候最好不要激怒他們。蒙古人來無非想從我們這裏非法榨取一筆錢罷了,貢品和人馬我都統統給他們,等他們西去之後,我們再細細計較。”
“殿下遠見,但是現在如何做?”嵬名令公問道。
“就讓籍辣思義將軍去敵軍營中和談,讓他告訴鐵木真的兒子術赤,我們願意讓步,給足夠的貢品和人馬來滿足他的貪欲,就像我們遇到真正的強盜,也不得不這麼做一樣。讓他張口吧,隻要他的勒索符合我們的力量,我們就可以滿足他。”
嵬名令公沒有回答,隻是點了點頭就要往外走。
“暫且留步。”李德任喝下一杯酒說,“告訴術赤,其實我根本不怕他,等他們下次來我就向他們提出挑戰,在任何地方都可以。”
李德任的話得到了嵬名令公的讚賞,認為這是太子精神上複活的不容置疑的跡象。
“好吧,我讓籍辣思義如實轉告。”嵬名令公說,“現在請您安心用膳,末將告辭了。”
很幸運,這樣的結果符合成吉思汗的想法,在得到了一大筆貢品和三千騎人馬之後,滿意地退軍而去,幾天之後在沙州與成吉思汗主力會師。
遠在西域的花剌子模蘇丹摩訶末和他的臣子亦納勒出黑正在玉龍傑赤城的宮廷裏酣歌醉舞,卻不知成吉思汗的十萬大軍已經跨過伊犁河正日夜兼程朝他的王國殺奔而來。
然而亦納勒出黑沒想到殺身之禍即將來臨,顯然目空一切的摩訶末蘇丹也想不到蒙古人這麼快就打到了城門口。享用這頓溫柔的飲食還沒多久,耳中便傳來了一陣號角聲,打斷了他們臉上最後一絲笑容。號音重複了三遍,響得山搖地動,仿佛成吉思汗的軍隊已經破城而入,要用他的鐵騎摧毀宮殿和塔樓,使整個城堡化為烏有了。摩訶末蘇丹從鑲有純金和寶石的桌子邊一躍而起,跑到窗邊瞭望,但重重的殿閣擋住了他的視線,號聲卻來自城堡以外。
亦納勒出黑意識到大事不好,但他並不敢說出自己圖財害命的事。他有點戰栗了,他沒想到蒙古人真的會打上門來,而且來得如此神速。他無法想象那是一些什麼樣的士兵,又是如何通過鐵木兒懺察(今新疆天山果子溝)這個鬼門關進入阿力麻裏的。他當然不知道如狼一般有耐力的蒙古鐵軍在十幾天前就做到了。察合台與他的將士們理石開道,砍木修橋,共修築48座可容兩輛車並行的大橋,順利度過了鐵木兒懺察這個天然屏障。
“陛下,他們來得太快了!”亦納勒出黑歎息道。
“我現在明白我的國是多麼脆弱,簡直是不堪一擊。西波斯等很多城市歸順才短短幾年時間,我們的很多城市在我的懷抱中時間都太短了。布哈拉城和撒馬爾罕城接受我的統治才短短六年時間,他們的人心未必都向著我,所以導致蒙古大軍長驅直入,很快我所在的這座城市也將被蒙古軍占領。偉大仁慈的安拉啊,我到底做了什麼,您要讓這些殘忍的蒙古人來懲罰我?”摩訶末蘇丹沮喪地說。
摩訶末蘇丹此時才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煩躁不安,恨不得立即投身到戰鬥中去。
“要是我還年輕,還能走得動,我就可以去城外看到這場勇敢的搏鬥可能怎麼進行了!要是我能拿起弓來朝著敵人射一支箭,或者舉起利劍和戰斧揮舞一下就好了!可是現在這都是癡心妄想,偉大的安拉已經不再庇護我了,我已經沒有力氣,也拿不動武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