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麵對著秦芙熙,落雲一改原本的端莊儀態,稍微有些調皮地反問道。
秦芙熙拄著下巴很是認真地想了會,隨後一臉興奮道:“肯定已經到了掌控之境,一舉一動都暗含道之紋理!就如上古傳說裏的那位女仙,青春永駐,不老不si!”
少女的臉上滿是憧憬,她似乎看到了自己容顏不逝,年華不老的長生之景。
“掌控離長生還遠著呢。如今的我,隻是識界巔峰,距離掌控還有一道天塹需要邁過。”落雲有些蕭索,她看了看遠方,接著道:
“自古求長生之人如過江之鯽,得長生者如鳳毛麟爪。長生長生,人之一生。凡人一百年是一生,修士千年是一生,得道者萬年是一生。都是一生,何不放下,執著眼前?莫待失去再珍惜!”
“好!好一個莫待失去再珍惜!老夫久聞落雲仙子芳姿,如今得見,果然不一般!”前方,不知何時出現一名半百老人。
一身灰白的道士服,手持一把太極拂塵,飄逸的白發和胡須,讓朱蒙覺得眼前的這名老道士,很有一種道骨仙風的感覺。
“你果然還是來了,白道。”落雲秀臉上一片凝重,似乎這名叫白道的老道士,給了她十分大的壓力。
“正好閉關時間久了,出來活動活動筋骨。”白道老人一臉淡然,他看了朱蒙一眼,隨後將目光轉向落雲身後的秦芙熙。朱蒙發現,老人看著少女的眼神,不似方才的淡然,其中蘊含著些許深意。
朱蒙有些緊張,眼前的白道老人深不可測,就連落雲師母都忌憚於他,這樣的人,如此盯著秦芙熙,想來也不會懷有好意。
想到這,朱蒙不由走到秦芙熙身旁,抓起她的小手,將她拉往自己身後。
“小家夥有點意思。”白道老人看到此種情形,不由一笑,臉上帶著深意地看了朱蒙幾眼,隨後他稍微認真地看向落雲,開口道:“落雲仙子,路途如此遙遠,不若隨老道一起回白石山論道如何?”
落雲很是認真地想了一會,才斟酌著詞語回道:“白道,你我一起從外界而來,雖從未謀麵,但總算有幾分情麵。我這趟路途有些趕,不如等我回來,再親自到白石山與你論道一番,你看可好?”
白道老人聽了,連連搖頭:“不好不好。這論道之事,既是緣到之時,又何必拒之?”
“真的不可?”
“真!”白道老人‘真’字剛出口,落雲已彩衣一揮,從她的眉心,鑽出一道光型小人。那小人麵目十分模糊,看不真切。然而其才一出現,這片天空就開始莫名地炎熱起來,灰色的天穹之上,似有燒紅的隕石跌落而來。
“來得好!”白道老人一聲大喝,竟不驚反喜,從他布滿皺紋的眉心處,同樣鑽出一道小人,散發著奪目金芒,直接迎向落雲那已化身火團的小人。
一時間,這片天空金紅閃耀,地麵的怪石被天上不斷滴落的紅色液體燒灼碎裂。隻是半刻鍾的時間,下方方圓五裏的怪石,全部消失,一片焦土夾雜著深坑出現在其中。
“世間萬物相生相克。就算老夫修為略勝半籌,最終也還是輸了半個招式。”
虛空中,白道老人身上的道士服被燒出一個個小洞,就連他原本飄逸的白發和胡須,此刻也有些焦黑扭曲,遠遠地,朱蒙就聞到一股頭發被燒焦的難聞之味。
落雲也並不好過,一絲鮮血從她的紅唇邊上溢出,她頭頂盤起的發髻,此時也已十分淩亂,好似一個瘋婆子一般。但好在她的衣服並無大礙,這或許是白道老人特意避開的緣故。總之,落雲的狀況相比白道而言,好那麼一點。
“我們走。”朱蒙隻覺耳邊風聲呼嘯,隨後祥雲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極速飛往落雲想要到達的地方。
“咳咳。”飛行的途中,落雲不斷咳嗽,秦芙熙扶著她,一雙明眸充滿了擔憂。
“傻丫頭,我沒事。”再次從入定中蘇醒,落雲看著秦芙熙,摸了摸她的秀發,臉上閃過慈愛。
“師母可厲害著呢,小熙你沒看到那老道士的衣服都被燒穿了嗎?”朱蒙的內心其實也在擔心,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反而轉移話題。
落雲讚賞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她掙紮著從祥雲上站了起來,目光悠遠地看向前方。
朱蒙有些好奇地沿著她的視線看去,卻隻看到一片灰色的天空,除此之外,別無他物。沒有看到想象中的景物,他不禁捎了捎後腦,臉上顯得疑惑萬分。
“沒想到我落雲仙子如今有這麼大的麵子,能夠驚動灰大人!”落雲突然朝著前方感慨地說道。
然而那裏,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