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這樣有意思嗎? ”
陶暮緊了緊針織衫,完全沒有理會身後的人的話語,直接向前走了去,不顧街燈下的身影。
“我在跟你說話,你為什麼總是這樣?”
男子直接上手,將陶暮的手臂鎖住。輕輕往後一帶,陶暮的高跟鞋便直直地戳進了一旁的下水道口的縫隙中。
女子低著頭,一頭卷發包容了情緒。腳踝使勁地用力,企圖將鞋從縫隙之中拔出來。
腳突然被一個大掌控製,喬伊拿著陶暮的腳,輕輕地抽離出來,用手巾擦擦自己手上的泥漬。
“你不用跟著我來,我們的仇怨早就一筆勾銷了!”
陶暮將腳重新調整,用手理理自己額頭前的頭發,將臉側的發絲夾耳後。始終沒有正眼看過喬伊一眼,隻是將目光聚集在前路上。
“我就問你,值得嗎?你為他付出多少,這麼多年來,你心裏沒數嗎?你得到了什麼?”
喬伊衝著陶暮的背影說著,企圖趁著清冷的月光將陶暮心中的怒點戳中。
“那你呢?喬伊,你的付出也不少啊!”
“我跟你不一樣! ”
“是啊,你跟我不一樣!你不如我,我可以為了宋忻岑貢獻出我有的全部,你敢保證,你沒有一點點兒私心嗎?!”
陶暮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形象,頭發因為盛怒而散亂,甚至有幾縷已經吃到自己的嘴裏,整個人一個瘋狂的狀態。
麵前的男人本來想要戳中對方的弱點,卻被對方一說一個中,本來嚴肅的說教臉瞬間繃不住了。
“這麼多年,即使我們分手了,你還是最了解我的人。”
喬伊向後退了幾步,伸出右手的大拇指,比出一個英雄指的姿勢,顯得羸弱而牽強。
“怎麼說,有段時間也真的是愛過。”
這個時間,此時此刻,最傷人的詞語莫過於愛過。愛過,是對過去的感情的一個句號,也是對現在這份感情的一種否定。這麼多滄海桑田,彼此陪伴著走過了一大段時間,但是無論怎樣,都隻是一部分而已,不會是全部,更不會是終點。
“你覺得你這樣有意思嗎?”
喬伊重複著這句話,雖然是前女友,雖然自己也移情別戀,但是對陶暮,即使她做過太多的錯事兒,他都始終有一絲憐憫。
“我記得,我提出分手的那天,你也問了我這句話。你覺得你這樣有意思嗎。我已經忘了當時的回答,我隻想說,現在,此時此刻,無論是什麼樣的,隻要收益的人是宋忻岑,我都願意去做。他喜歡秋若,那我就讓他得到;他想要光複MK,我就協助他。隻要對方是宋忻岑,我做什麼都好。你懂嗎,喬伊?”
陶暮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仿佛那裏有一個頗有分量的人想要墜落,她將他死死地扣住。
喬伊點點頭,這種感覺,雖然自己沒有那麼強烈,但是時不時地對那一個固定的女人有過。隻是他沒有想到,一直高高在上盛氣淩人的陶暮,會為了宋忻岑能夠遞到塵埃之中開出花來。這是自己沒有得到過的,也是自己從許一晴身上期待的。
“你以後有什麼事兒,我能幫上的一定會幫上。”
陶暮低下頭,用力地點了一點。轉過身子,“對不起,喬伊,在精神出軌上確實是我先於你。”
喬伊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她遠去。
我隻管我此刻用盡全力愛他。陶暮,這是你當年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