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片片飄落,油紙傘上也覆上了一層潔白。一陣風吹來,有幾片雪花落在了衣服上,慢慢的融化。
隨著天越來越亮,出來幹活的人也越來越多,本來空曠的大街上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攤鋪。各種各樣的人們,來去匆匆,隻有楊聽雨一個人撐著傘慢慢的在這繁忙的大街上徘徊。
身後的小尾巴很討厭,從早上她剛出門不久的時候就一直跟著自己。也曾故意露出破綻引誘對方現身,可是卻不斷的計劃落空了。眼看著就要到吃午飯的時候了,楊聽雨終究是失去了和對方玩遊戲的興趣,隨便找了家飯館,胡亂點了些東西吃了。
吃完飯,走進一個茶館,每天下午的時候這裏有一個身著青衫的中年男子在這裏說書。今天是楊聽雨來這裏三個月內第三次聽他說隋唐演義了。翻來覆去的幾個故事,正好一個月一輪回,不過她也無所謂。左右都是無聊打發時間,反正每次聽不了多久就睡著了,一直睡到黃昏時分散場,一天就這樣又被打發掉。
“你真的不準備出來?”
楊聽雨出了茶館天已經灰了,雪也停了,積雪堆得約摸半尺多厚。胡亂找了個攤子吃了晚飯,回到聽雨小築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但是滿地的白雪,仍是可以照亮整個世界。
隨著“吱呀吱呀”的聲音,陳飛慢慢走出來。看見來人,楊聽雨稍稍愣了一下,本以為來的應該會是鍾笑才對。
“哼,輕功不好就不要在下雪天跟蹤人了,這點常識都不知道,楊清墨手裏是實在沒有人了麼?”楊聽雨上下打量著陳飛,她與陳飛素未謀麵,能知道鍾笑和伶子的身份是因為在接受那次任務的時候有特別調查過那一家人。至於陳飛,她卻不認識。本以為陳飛和鍾笑應該是同一個人,但是現在想想應該不是。否則早上兩人便就動手了。如果鍾笑不是陳飛,那麼眼前這個人應該就是陳飛無誤了。
“雨堂主怎麼就知道在下一定是楊清墨手下的人,而不是別的仇家呢?”
“知道便就是知道,追風說楊清墨會派人來殺我,我還當是什麼厲害角色。嗬嗬,不過如此,就連一個小小的跟蹤人的本領也不會,你憑什麼殺我,誰給的你勇氣?”
這姐妹兩都一樣,嘴皮子功夫一個比一個厲害。陳飛的手心開始滲出冷汗,他本來隻是想先跟蹤幾天,了解一下楊聽雨的生活習慣,然後找一個比較適合的地方和時機下手,隻是沒想到這才跟蹤的第一天就被發現了,這該死的天氣。可是他卻不知道,楊聽雨做了七年的殺手,這七年的生活何等驚險,追蹤和反追蹤是當中最起碼的身存技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跟蹤楊聽雨整整一天不被發現,是連楊清墨和楊追風都不敢保證的事情。
丟掉手中的傘,右手搭上腰間短劍的劍柄,右腳劃開一步成外八字狀,雙眼緊緊的盯著陳飛。一股莫名的壓力,陳飛開始不自覺地緊張起來,開始慢慢地連額頭也滲出冷汗。仿佛看出來了陳飛的緊張,楊聽雨嘴角的笑容顯得更加的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