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譽滿天下的草原強兵,約六七百騎神智尚清醒的匈奴人不管不顧的“哇哇”狂吼著追了過來,縱然有些人的襟底已被一些散發著惡臭的粘稠液體浸透,縱然他們身後的營地正上演著一幕幕“慘絕人寰”到有些傷風敗俗的“斷背春宮”,縱然他們沒有想過為何在自己的腹地被前方的一騎和更前方幾個徒步奔逃的人所暗算,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但他們仍然嗷嗷的追了上去,抵抗住烈性****的誘惑,把持住急性瀉藥的疼痛,忍受住優質蒙汗藥的催眠,失去了本能素質與天生警惕的他們現在僅憑一股怒氣與傲氣便勇敢的衝向前方,衝向那片通往極樂世界的通道。
傲犁逐日在行將奔上一處山坡之時,毫不猶豫的自飛奔中的馬匹背上摔下,連滾帶爬的向上衝去,向前一撲便沒了蹤影,幾乎在同一時間,六七根箭羽急顫的長箭將慘叫一聲的馬匹硬生生釘在地上,血花迸射!馳騁草原的匈奴騎兵,竟在如此狀況下強悍如斯!
奔上一處坡頂,眼前的一切一目了然,匈奴人看到已飛奔到氣喘籲籲的偷襲者搖搖晃晃的順著有些幹涸的河床邊向前逃跑,一個衝鋒便可追上他們斬之而後快。
胯下的駿馬在騎手蠻力與甩鞭的雙重外力作用下不得不全速衝擊,但血紅的雙眼與不安的響鼻顯示了它們對這次衝擊的高度顧慮,可惜,各種“寶貝”作用下的匈奴騎兵已然失去了所有的警覺與理性。
“這幫卑鄙的偷襲者竟然停在前麵彎腰喘著粗氣,近乎蹣跚的向坡頂爬去,看來是逃不掉了,哼,他們不在平緩的草原中奔跑,卻反而竄到這河床邊的沙土地中來,慌不擇路終於被我們攆上了,等等,河床,好像誰曾經說過,河床邊不能……”一個匈奴頭目仗著裝備精良和馬技高超衝在了最前頭,晃了晃神誌不清的腦袋,邊跑邊慢慢疑惑,就在他也登上坡頂眼看就能衝下去斬敵人於馬下的刹那,馬嘶人揚!他目光驚恐的從前蹄高揚幾乎立起來的馬背上狠狠摔落馬下!一尊怒目金剛似的壯漢高高自坡後躍起,右膝狠狠的磕在匈奴頭目的脖頸處!眼見得其不能活了。
老韓腳尖一扣一提,順勢高舉起匈奴人的馬槊,用盡全身力氣,縱聲狂吼:“弟兄們,殺!”
緊隨其後的匈奴人本能的猛提韁繩。
八百多人就象突然從山林裏湧出的幽靈,鋪天蓋地、漫坡遍野的掩蓋了整個山崗。他們如出籠猛虎般衝出了羈絆他們的樊籬,一路咆哮呼喝著,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咬向麵對突然出現的變故呆若木雞,顫栗發抖的獵物,“殺……啊……”
被雷霆峰上的武器裝備一新的奴隸隊伍麵貌煥然一新。獨孤熊等一幹鮮卑勇將帶人揚槍在右衝擊,野利狐手握大刀率眾跟隨在左,傲犁逐日的族眾持弓握矛緊隨在老韓身後。
此處是一個兩個山坡夾在其中的河穀地帶,前方的匈奴人看到危險停了下來,自前一個山坡衝下的匈奴人卻收不住陣腳,奔騰的馬蹄聲,驚雷般的怒吼聲,混亂而悲涼的號角聲,彙成了一股巨大的猶若實質的聲浪,它就象水麵上刮起的颶風,掀起了千尺巨浪,然後狠狠地砸向了河灘地麵。殺氣騰騰的騎兵,明晃晃的武器,橫衝直撞象狂風一般席卷而來的戰馬在戰場上耀武揚威之時,隨著一聲輕微的“哢嚓”聲響起,平緩的河灘上接二連三的出現清脆的木板斷裂聲,逐漸演變成一聲驚天的巨響!又是一聲巨響,幾聲恐怖急切的尖叫,撕心裂肺的大吼,匈奴士兵們就象被捅開了的馬蜂窩,幾百士兵瞬間四分五裂。就象一顆巨石被扔進波濤洶湧的河麵,濺起千重浪,迸射出數不清的水花。兩方不曾接觸,匈奴戰陣已散。
匈奴士兵們瞪大眼睛恐懼到了極點,感受到的都是從地麵上傳來的劇烈震動;殺聲和轟鳴聲充滿了雙耳,他們已經聽不到任何其他的聲音。眼睜睜看著同伴連人帶馬站立不穩摔於地麵,有的直接被幾匹接連倒地的馬匹砸暈壓死過去,另一些好不容易從馬身上爬起來,卻突然發現自己深陷泥沼動彈不得,再一抬眼,鋪天蓋地的箭支與木矛自四周坡體凶悍的襲來!
“混賬,休要猖狂!”嘬一聲長嘯,負責這次押運馬匹任務的段達立珠目睹族人被伏擊的慘烈場景目眥欲裂,發瘋一般的衝向斬將下馬的老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