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撞上駕駛室的玻璃罩,還是令郎戰遭受了一點傷害,不過對於他而言,最艱苦的時期已經過去了。尉遲央的如花笑靨,童年記憶歸位,思維邏輯能力複蘇,這些,此時都化成了綿綿不絕的動力,支撐著他和殘酷的命運進行搏鬥。
“艾默生!原來,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奎安娜,奎安娜——”嘴裏無意識的念叨著,他坐在原先奧卡姆的位置上,看著麵前密密麻麻的儀表盤,不知為何,心頭泛起似曾相識的感覺。
郎戰身上會發生如此神奇的變化,絕非艾默生所願。泰特和雷烏斯也不會想到,他們為了活捉加百列,結果反而成全了對方。
風呼呼的從外麵灌進來,換做其他人,此時肯定被凍僵了。然而對於郎戰來說,這卻是非常恰到好處的冷卻劑,能夠幫助他平靜心情,讓體內沸騰的血液趨於正常。
拉斐爾、樸韓英等人同樣看到了郎戰鳩占鵲巢的一幕,拉斐爾當時倒吸一口涼氣,自語:“上帝!這也行?”
樸韓英和巴卜拉盯著那架行將掠過頭頂的F16,眼睛裏卻泛出異樣的色彩。樸韓英伸出猩紅的舌頭舔舔嘴唇,說:“我發現我對加百列的興趣越來越濃烈了!”
巴卜拉沒有接話,但是如果樸韓英注意看的話,她肯定會驚訝於他眼中的曖昧神色——那,那分明帶有相當的愛慕成分。
拉斐爾正暗自膽寒,耳麥中忽然響起馬裏喬的聲音,他凝神聽了聽,眼睛一眯,換擋加油門,向警車衝了過去。
天上的郎戰,此時正被對麵突然出現的翼裝人給驚到了。
“加百列,我是科爾!很棒!真的,非常的精彩。我想,你會讓有些人眼前一亮的——”科爾喋喋不休了幾句,目光忽然移向下方,問:“警車裏還有誰?”
以前的郎戰,對科爾是抱有好感的。但是現在,在他找回了丟失的記憶之後,對於科爾,不,其實是對於和艾默生有聯係的人,他天生的就懷有戒意。童年記憶歸位、思維邏輯能力恢複也是有代價的,那就是大腦選擇性的自動丟棄了一些知識和記憶。人腦畢竟不是計算機,對於計算機而言,隻要將信息刻錄到硬盤上,那就得以永久性保存,需要時調出來即可。對於人腦而言,卻存在一個開發程度的問題。即腦細胞和記憶神經元必須契合起來,才能將信息轉變成有用的知識,而如果強行采取填鴨式記憶,一個不慎,那就可能導致受術者精神錯亂。科爾和尼娜絕對不會想到的是,他們開發出來的記憶植入手術,從某種程度上有將人性思維導向計算機式思維的能力。這也是郎戰的大腦能夠計算機一樣自行精密運轉,並主動驅使肢體做出自救性動作的原因。同時,也為郎戰之前的精神錯亂、思維邏輯混亂種下了禍根。一些記憶被選擇性丟棄了,所以郎戰隻記得自己從直升機上跳下,接下來的一切,就是黑茫茫的一片,幾乎沒有任何印象。
科爾的提醒很及時,郎戰立刻就感覺到了來自身後那架F16的敵意。繼而,他的腦海中跳出了尉遲央的影像——“央姐好像在下麵的車裏,”心中閃過這個念頭,他低頭看了看,“艸”字脫口而出,一拉油門拉杆,戰機瞬間加速,從科爾頭上呼嘯而過。
戰機帶起的氣流差點令科爾控製不住重心,老頭手忙腳亂的穩住身子,立刻破口大罵,大意是郎戰見色忘義雲雲。
隨著時間的流逝,郎戰越發能確定尉遲央就在警車上,甚至,他串聯起了自己強力彈跳的記憶。尉遲央的身影越發的清晰,他全部的心神登時轉移過去,哪裏還會管科爾的死活。好吧,男人都這德行,見色忘義乃是基本技能。他控機一個急轉彎,拉低機頭的時候認出皮卡上的樸韓英和巴卜拉,頭腦中猛然閃現座下F16挾霧團撞向自己的情景,嘴巴咧開露出森森白牙,從喉嚨裏吐出一聲:“音爆,我也會!”駕機衝了下去。
五邊形建築內,泰特看到被郎戰劫持的F16機身與機翼部位忽然出現白色霧團,他悚然一驚,大叫:“音爆!這個混蛋!瓦奧萊特,快,提醒拉斐爾他們注意,加百列準備向他們發起音爆攻擊。”
泰特太小瞧拉斐爾了,聽見身後響起悶雷聲,拉斐爾臉色一變,大喊:“加百列這個混蛋,他想要用音爆攻擊我們!”喊著,他猛打方向,瞬間完成調頭,再喊:“瓦奧萊特,警車裏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你確定她還活著?現在,正確的做法是將加百列從天上打下來!否則,恕我們無法執行任務。”